当前位置:烘云托月>女生耽美>一袭锦衣逐轻尘> 第二十章 难逃浪子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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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难逃浪子苦纠缠(2 / 2)

离便一把将我往地面扔去。

我手一撑落在地上,只是膝盖磕了一下,别的倒无大碍,看了眼蹲在一旁地上,犹自捂着肩头呲牙咧嘴却叫不出声的店小二,随意丢了一块从弋准腰间顺来的碎银,算是歉意,便转回自己房里。

将将闭上门,后面气冲冲的脚步声便跟了来,我算着他要推门的时候,冷冷地道,“我的房间也是你能随意闯的?你若不怕比昨日的伤更痛,就尽管闯吧。”

我孤身在外,晓得江湖险恶,却也不能镇日不睡,虚耗精神,是以不管在何处歇宿,都会在门窗处洒些药粉,防着有人硬闯。昨日他闯进门来,我隐约听见他呼痛,刚才瞥见他颈上通红一片,想必定是昨日中了招。

果不其然,房门只微微动了一下,却并没被人推开。

就听他在外面走廊里气得跳脚,“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老祖宗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心没心,你昨晚痛成那样,还不是我彻夜守着,总是又救了你一次吧?你自己想想若是没有我,你已死了多少回了?你不谢我,反而出手伤我,世间哪里有这般道理?”

我对弋准的抱怨充耳不闻,只将身上的锦缎衣裙换下,依旧穿了我自己的衣裳。

四下望望,房中陈设未变,连包裹都放在原处,只是六叔给我打的那条铁鞭被随意盘在地上,我用那纱裙捏着把手将铁鞭拎起来细看,忍不住冷冷一笑,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瓷瓶,洒了一层“丹青引”粉末,眼见着洒在鞭子上若隐若现的白色粉末一点点变成了紫色,这才用纱裙将鞭子拭干净盘在腰间。

那条物尽其用的纱裙自然也没逃过被我随手扔在窗外的命运。

他在缭音坊帮我、枫林渡救我和昨夜之事,我不是不感激,却恼他居心叵测,连我的这条鞭子也不放过。

我若是回房来,想也不想便将自己的兵器拿在手中防身,那他抹在鞭上的“朱砂引”,定会让我当场昏厥,成为任人宰割的俎上之鱼。幸而我知这次离山比任何一次都凶险异常,防身之物带得十分齐全。

丹青引和朱砂引,无论哪个单用,都能致人昏厥,倘或用在一处,则只是普通颜料而已。还记得同筱师叔讨这个,是为了戏弄景光。

说起好强争胜,少年心性,我当年也不输给如今的弋准。只是,都是当年事了,见多了生死,便只想着如何活下去。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动静,我疑惑地走了过去,一把拉开房门,好笑地看见正趴在门口听动静的弋准不自在地立起身来。

他丝毫没有不自在的神色,见我腰间盘着铁鞭,知道自己又失了手,只无所谓地清清嗓子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我斜倚在门框上,抱臂看着他,冷冷道,“我顾熙言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见他瞬间抖擞了精神,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我退了一步站进门槛里,伸手指了指头顶的门框,示意他小心上头的药粉。

他有些犹豫地定住步子,再三想了,停在当地,等我的下文。

我见他还知轻重,点点头道,“你是个聪明人。一路缠到这里,也不曾分毫占了先,何苦呢?你救过我,也害过我,到底恩大于怨。不如我们打个商量,你放我自在,我记你恩德。还是那句话,来日师兄若有差遣,熙言无不从命。”

“话说得轻巧,你诡计多端,我焉敢让你记我恩德?”他撇撇嘴,对我的提议甚是不屑,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你当我愿意一路跟着你,我自己就没有些要紧事么?还不是咱们那视你如命的大师兄严命,要我时刻跟着你,待你到了西河秦家,才许我脱身。这长路漫漫,你又这般无趣,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才是。”

我最不愿听人说起林熙峪,更不愿听那傻子如今要他护我,当下冷脸摔上房门,收拾了行装,将房钱置于桌上,便打开窗户,纵身而下,落在客栈后院。我屈指打了个呼哨,便听见拴在前院的墨染应和般地嘶鸣了几声,紧接着一道黑如墨泼的影子,伴着嘚嘚的马蹄声,冲进了并不宽松的后院,屈膝驼了我在背上。

仰首看去,弋准正站在他自己房间窗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沐着无边的灿阳对弋准挑衅一笑,“你不是要护送我到西河?现在就启程吧。”一夹马腹,墨染人立而起,直接从客栈后墙跳出,绝尘而去。

我出其不意,让弋准措手不及,但城中到底跑不开马,出了齐辽北城门没多远,他已催马赶上。

唐愫的儿子二月初五才满百日,我原是想一路西行,先去许州看看师父师娘,再绕到绵州安洛山庄见见淇晏,如今只得径去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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