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烘云托月>女生耽美>一袭锦衣逐轻尘> 第二十章 难逃浪子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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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难逃浪子苦纠缠(1 / 2)

绵软的锦被,温热的手炉,原本苦苦纠缠的痛意全消,我真怀疑自己仍在梦境里,做着祝家嫡女的美梦,一千一万个不想醒来。

不过,行走江湖多年,腥风血雨闯过来,我早就知道自己绝没有做梦的资格。

醒来的一瞬间我便下意识地去腰间取铁鞭,这次下山我根本就没有带幽岚剑,秦青坚持我须用剑,已托付六叔帮忙打造。

此时,腰间空空如也,没有铁器冰凉的质感,触手只有丝绸的柔滑,我心中一紧,气海翻滚,暗骂弋准死性不改。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身上穿的是弋准那厮最喜欢女子穿的绸缎纱裙。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如此捉弄我。

上次在枫林渡醒来,我第一眼便瞧见他与我并肩躺在一处,侧首看着我笑得浮浪,口中还戏谑道,“明明生就一个美娇娘,偏偏要做横眉怒目的金刚模样,岂不是可惜了?碧瓯这条裙子倒是你穿着更好看些,不如往后跟着我罢。只是你不爱笑,不然,我那满府姬妾,个个都不如你。”

我忍着痛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待看清身在何处,却下意识地打起哆嗦,面色惨白地伏倒在他身边,对耳畔如同魔音的嘲笑声充耳不闻。

彼时我和他所处之地,乃是一袭蚱蜢小舟,孤零零地停在湖中央。天寒地冻的,湖面结了冰,那小舟是生生被冻住的,便是再怎么闹腾,却也纹丝不动。

我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前年天寒地冻时被他在后山被推下阑湖,而是因为他给我换上的乃是一件淡紫色纱裙。

母亲生前最爱此色,长大之后的我眉眼与母亲又有七分相像。对着光滑如镜的冰面,我恍然间便似看到当年的母亲。只是母亲爱笑,唇角总是含着三分笑意,而我,自入空照山,便极少露出笑颜,抿了唇,便是直直的一条线。

相类的脸,美倒是美的,却毫无生气。

我极恼恨自己毁了母亲赐予的容颜,一声不吭地撕扯起身上的纱裙。

弋准停了笑,不悦地坐起身来阻我,拉扯间,纱裙被撕扯得乱七八糟,我的伤口也崩裂开来,肩头涌出的血色将纱裙更是毁了个彻底。

我不管不顾,虽扯痛伤处,让我头晕目眩,依旧紧咬着唇,把纱裙丢了开去。

北风正劲儿,将破损的纱裙卷走,弋准脸色铁青,我却终于开怀大笑,直到力竭昏倒在他怀里。

他将我安置在客栈里养伤,夜半醒来,我见满屋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纱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若要我跟这男人在一处,莫若要了我的性命。

我想逃,可走廊里全是他布下的侍卫,连屋里都有四个丫头守着我,幸而我的行囊也在房中,我趁喝水的时分,偷偷在香炉里洒了一把安神粉,等她们四个睡得东倒西歪,这才得以跳窗逃了出来。

侧耳听了许久,只听到走廊里有一串清晰的足音往房间行来,却不闻其他声响,想来他的仆从并没跟着。我定了神,上回他防得那般周密,我又重伤在身,还是逃了出来,这次只他孤身一人,要逃,不是更简单许多。

脚步声渐近,已行至门口,我一个翻身退到帷帐后,周身还是绵软,动作自然比平日滞慢许多,勉强还是成功藏身。

此时的我身无长物,只能紧抓着手中那个手炉,屏息等着他进来。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好久,才听见房门吱呀打开的声响,我知道弋准是在试探我,便也沉住气按兵未动,待瞄见他的绣金靴子一点一点探进门槛,才运足了力气,将手炉冲着他腰间砸了过去。

门开的时候我闻到刺鼻的中药味,知道他手中定是端着药碗,护不住腰。

我晓得弋准的本事,这种伎俩本就伤不到他,只是想趁他分神时,能夺路而逃,没想到,竟听到了砸实的声音,以及药碗落地的哐当声,我来不及疑惑,脚下极快地用力一蹬,自床沿想要跳到窗边,半途中,却生生撞在一个人怀里。

这个怀抱有点熟悉。前几日在山上我的院子里,我便曾撞入过。

看着眼前晃动的紫色冠缨,觉出他胸膛里因闷笑而发出的震动,我便知道自己中了弋准的计。他让来送药的小伙计穿了他的靴子,引我错认,自己却躲在房梁上,等着我自投罗网。

上回,我跳窗而逃,这次他便有了防备。我到底漏算一着。事已至此,便只能硬拼,我看也不看,双手疾如闪电般往他脸上挥去,他揽着我在空中,躲也无处躲,一仰头,躲过了我无力的巴掌,却没躲过我指甲上的细密倒刺。

自幼时习武我便不与普通姑娘那般留指甲,那倒刺平日我藏在发中,在极危险时便可派上用场。弋准只晓得我指甲平润,上回在枫林渡的小舟内,我们曾赤手搏斗,彼时我心绪纷乱,并没有戴上这倒刺,因而这回他只顾躲我的巴掌,却没留心我的指甲。

倒钩是铜质,极是锋利,只一下,他白皙的面上登时渗出一串小血珠,殷红地吓人。弋准这般看重脸面的,登时就恼了,手一松,隔着半人高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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