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没事挂了。”
孙泽明自顾自往下说：“还得怪当初她第一次跟你表白的时候，你没吱声，人家以为你默认了。你当时要是拒绝的爽快，那来后来那么多事。”
当时高一刚入学没多久，周望从小听漂亮话长大的，初中的时候他抽屉就被塞满了巧克力蛋糕，这种架势见多，他开窍早，也懂了有些女孩子比较爱护面子。
周书倩表白那天是当着全班同学，抱着束比她脸还大的玫瑰花，一群情窦初开的年纪，惊喜又新奇的盯着两人的动向，周望想她要是直接被自己拒绝可能会被人笑话，而且他那天碰巧重感冒，没力气周旋，就说了句先放着。
他想说的是让周书倩先放回自己的位置，结果她直接放他桌面了，他没力气动，也就随她去了。
后面不知道怎么传着就成了周望跟周书倩在一起了，他后来去找周书倩说清楚的时候，她哭了一场，但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周望以为事情到这也就结束了，没想到她越挫越勇。
以至于之后周望再次面对类似表白时，一般是能说多狠说多狠。
孙泽明八卦了句：“说真的，她从高一入学就对你情根深种，穷追不舍的，夏天送冷饮，冬天送外套的，你平时稍微喘气声大点，她眉头都能皱得跟被人捅了似的。要不是她爹把她打包去了国外，你复读几年，她铁定能陪你几年。她后来被你拒绝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吧，哥们，你这都捂不化？”
周望把番茄味的丢进车里，“没兴趣。”
孙泽明笑：“没兴趣，奥，别人捂你你没兴趣，你上赶着去捂人家。”
周望：“爷乐意。”
孙泽明：“岑诗月对你究竟……”
“闭嘴。”周望突然大声制止，手上拿着的一包糖也掉在了地上，他挂了电话，顾不上把地上的糖挂回去，往岑诗月的位置跑去。
“该死。”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一只耳机在岑诗月耳朵上呢。
找到岑诗月的时候她正在称重，与平时无异。
周望喘着气：“我可以解释……”
岑诗月把掌心的耳机递给他：“很抱歉，一时间没忍住好奇，听了你们的对话。”
她只听到孙泽明那句，这你都捂不化。
“我和她……”
恰如其分，岑诗月来了电话，周望只能闭嘴。
来电显示的归属地是国外的号码，跟她当初在面馆接到的那个没出声的电话号码一样，现在她已经知道是谁的了。
“嗯。”她应着电话，朝周望打手势往收银台去。
“诗月，你现在在外面？”听筒里面，岑诗月那边的声音鼓噪难平，孙皎如迟疑的问。
岑诗月：“嗯，我在超市买点东西。有事吗？”
从上次到孙皎如家去过之后，两人没再联系过，仅在她手术那天岑诗月请了一天假，在手术室外面坐着。
等人从里面推出来，医生说了句没事，岑诗月也没等她醒，自个走了，跟没来过一样。
“奥，没什么事。”孙皎如干笑，声音逐渐微弱：“就是想着今天除夕，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她问。
岑诗月“嗯”了一句。
“行。”孙皎如语气又突兀的转变欢快：“看样子你同学一家待你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语罢静默。
收银台，岑诗月给周望递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沉默。
“那，你先忙，我先挂了。”两人无言，难以讲下去。
“嗯。”
“月月！”孙皎如突然叫了一声。
“嗯？”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按照岑诗月以前果决的性子，听到这话，大抵是会说：有问题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不劳您费心，您还是安心养好身体，早日回归家庭，我们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但现在，她只是略微迟疑了下，调虽平淡，却比刚开始对孙皎如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知道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听到这个回到，孙皎如明显高兴了不少。
准备挂电话之际，那边传过来李钰的声音。
“皎如，跟月月说好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吗？”
孙皎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说：“她跟朋友在外面有事，已经吃过了。”
“那怎么行，大过年的怎么能在外面吃，这孩子以前挺懂事的，怎么现在在别人家待久了倒是拎不清了。”话里有话，李钰这话是带着调笑说的，听着却是七弯八拐的意思。
“我来跟她说。”她抢过手机：“喂，月月啊。”
回应李钰的是，被挂断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