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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不是本地人,选在小西村安家落脚也是有考量的。

比起汉中之地,小西村隐于陇山之间,与秦岭相联,气候无甚炎热之时,多为春秋两季,山势格外险峻。

早年他路过此处,便与赵大人有一面之缘,知晓了时局动荡,朝局不稳恐声变故,而此处易守难攻,若西边衡王要反,军队要翻过陇山几乎不可能,只能借道而行,小西村隐蔽,即便有士兵来,往那山势复杂的山林中一躲,便也能避过去。

他幼年吃过洪灾逃难的苦,大些在武馆学艺,因着身体健硕力大无穷,拜师数人,也做过一阵子游侠,一直有心找个机会,在世间扬名。

但大丈夫生于天地,怎能没个后人。

落脚小西村后,他便立刻娶妻生子,用这些年赚的银钱建屋盖房,可惜苗金花只生了个丫头片子,而衡王果真反了,外头隐隐要变大,他便不顾苗金花阻拦,毅然决然外出,立志干出一番事业来!

这一走,就是整整八个年头!

此时酒馆大树下,围着几个村民,正听酒馆里一个老者说话。

那老人灰布长衫,原是镇上一个说书人,最近刚被孙儿接回了村里,春耕空闲的村民,便会来酒馆,听他说说故事。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可今日这老者愁眉苦脸,那山野游侠的话本子是说不下去了,左右山中闭塞,干脆垂头丧气念了几句歪诗。

“你这老汉,叫你讲些城里镇上的趣事,你念什么歪诗呢,听也听不懂,又不是不给钱。”

“早就听说您老人家的大名,据说那城里最有名的悦来楼,都要请您去说书呢!乡里乡亲的,您回来一趟,也让咱们看看眼界嘛!”

围观者起哄道。

老者却面色沉重道:“陇山父老眼看天,国破尤能话昔年?诸位,不是小老儿不肯说笑,实是心中忐忑,离愁万斗。”

“内有衡王逆反,外有匈奴围了勃州,小老儿有飘泊之叹,之恐颠危汉室倾啊!诸位既想听我讲故事,不妨听听最近一桩大事,只说那……”

老者开口时,刘树丫正好进了酒馆,还不等她开口喊爹,见在场诸人聚精会神听场中老人说话,一时也不好打搅,干脆在一旁的草地上,席地而坐,一同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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