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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2 / 3)

“另一派则求新求变,积极努力地表现自己,希望争取到更多的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

奇怪的是,提到这些更容易成为自身助力的臣子,天子的态度也不见得有多热烈:“他们之中,位置最高的是户部尚书曹彰,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只要与他们本身没有太多利益冲突,便乐于向孤展现拳拳效忠之心。”

赵姮对这个名字偶有所闻,脸却不太对得上号。

昨日远远地在阶上瞧见过,知道是坐在前列的,后来发声与天子相抗衡的人里,似乎没有他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赵姮道,“张尚书会和昨夜一样,继续在朝上出言阻止;而这个曹彰会支持陛下的决议,不说声援,至少是会保持沉默的?”

天子却道:“不,恰恰相反。”

“怎么?”

“张梁可能会犹豫要不要继续反对你,而曹彰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阻止你。”

“为何?”赵姮微微皱眉,“你不是都说了,张尚书是个老古板。”

“正因为追求的是社稷朝纲的稳定,张梁才更希望在孤死后,帝位能够顺利地过渡到下一位君主手上,不要有任何的波澜。

“这也是为什么,阿尨出生后,他会接连不断地上书,请求孤早立储君。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谁坐在那个位子上并无太多所谓,只要不生出乱子,他们的家族总能占据一席之地。

“张梁以为,单纯是后宫现在唯一的皇子,还不足以确立阿尨继承人的地位。要是他突然有了个兄弟,孤又一时顾及不了、撒手人寰,就又会掀起纷争,不如早些定下储君,按部就班的好。”

“哪怕叫我有了摄政的机会,也非要这个名分?”

答案很残酷,很现实:“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公主。”

还是一个从未牵涉过朝廷大事、没什么威望的政治新手,到了朝堂上,他有一千种法子架空她,倒没那么急迫地对付她了。

张尚书是很正统的人,立储的优先级比对付一个无知妇孺要高得多。

反而有她在旁边看护,三皇子在宫中也能多一重保障。作为交换,让她挂个名头垂帘听政,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听起来是有利于我,”赵姮冷笑一声,“却叫人很不爽快。”

天子知她性情刚烈,爱憎分明,才要劝这一句:“为君者,不能光凭自己的喜恶决断世事,讲究的是一个平衡之道。

“听你话的人,心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和你对着来的人,也有可能会为你所用。

“你最不该做的就是站队,要知道,他们与你的利益不可能完全一致。站在势均力敌的拔河者中间,才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叫局面更容易倾倒向你希望的方向。”

“那曹彰却又是如何?”赵姮问,“因为张大人不反对了,他就要站到另一头,一定要反对一下?”

“因为你挡了他的路。”

“哦?”

“曹彰虽也是出身大族,却是不受重视的边缘旁支,权势之路走得并不容易。

“像他这般的人,更需要其他的助力,或是一个有力的姻亲,又或者简在帝心,坐到最得帝王信重仰赖的位置上。”

“所以,他想讨好未来的幼帝?”

宁嫔一看就是个草包,天子没有其他倚靠,就得托孤于大臣。

张梁固然希望帝位能够稳定传承,但托付于他,恐有架空之忧,说不得就会被世家大族控制住朝堂。

托付给曹彰,也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隐患,依天子过往的言行,还是相互制衡的可能性更大。

但为了制衡,多半会稍偏向曹彰一些。偏他比张尚书会哄人,三皇子是那般性情,假以时日,他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彻底压过现在的老对头。

赵姮不满:“他也可以选择讨好我。”

“隔了一层,哪有投效正主更便捷呢?”

况且谁都不看好她,讨好了她,再由她通过控制幼帝来操控全局,转那么多道弯,中间变数太多,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若要打下你,最好的时机是昨夜,其次是今日。奈何他昨天瞻前顾后,见有人出头就想当个坐收渔利的老叟,他这个见风使舵的性子……平常能游走众人之间,两方得利;关键时刻却会输在不够果决,吃下闷亏。”

天子的语气隐有嘲弄,赵姮也跟着笑了一声。

只是快到太极殿门口时,一个矮小的影子立在那,赵姮收敛了些许笑意。

“见过父皇,”小孩子缺觉,一大早被人挖出被窝,眼神带着点惺忪的睡意,“见过……姑姑。”

一旁侍候他的老嬷嬷,则深深俯首:“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还称殿下呢?”徐公公默了一路,可算找到个机会表忠心,还不怕得罪对方的,“该称陛下了!陛下昨夜封了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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