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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香(1 / 3)

那些人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好好手,又捕风捉影地听说了早晨请安时融融哭哭啼啼、低眉顺眼的情况,便都不约而同地怠慢起来。

纵然早晨杀鸡儆猴,但说到底这间宅子什么情况,这里的人都摸得门清儿。

几个年长的侍女对视几眼,便相互通了心意。

不过就是摆摆威风,锦衣玉食惯了的主子莫非还真的忍得住饿么?他们这些人都是长辈拨下来的,还能随便打骂打发了不成?

几个好事的凑近了嘀咕,暗中打赌这位三夫人什么时候动筷子。

“我猜一个时辰!”

“胆子大些!不出一盏茶,夫人就忍不了了——”

寒月听得,心里气愤不已,正要上前教训被融融一把拽了回来,

面前的饭菜已经冷了,香味也全都散去。花厅冷冷清清,连炭火也烧得不旺。

寒月虽然心中愤懑,却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不愿意和这些人纠缠,却也疑惑为什么说出前头那些话来,大有要给那些墙头草立规矩的势头。

仿若前后矛盾的举动叫人一头雾水,她苦着脸转头,却见身旁的主子一点不在乎,专心地逗弄小猫也就没有再发作,只是闷闷地瞪了一圈周围的人。

朝霞消散,星幕下一片寂静。花厅点起了灯,早就过了用饭的时间里头却还是黑压压一片人。

侍从们面面相觑,又抬头看看桌边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三夫人和原封不动的碗筷,面色难看了起来。

她竟真的耐得住性子,硬生生从酉时半坐到了近亥时。除了陪小狗小猫玩闹了一会儿,就这么托着腮帮子一动不动坐在桌边。

反倒是他们,站得大腿小腿全都酸得打颤,连腰也跟着疼了起来。

眼看这三夫人是来真的,怕是整夜整夜也能坐得住。几个老油条相互使起眼色来,心思摇动。

纸糊的窗子破了一个口子便会越来越大。没过一会儿便走出一个年轻的女使,伏在地上回禀。

那女使融融看着眼熟,想起来是早上玩雪的时候上前劝阻的那个姑娘。

“公子今夜怕是都回不来了,夫人还是早做安排吧。”

“哦?”融融来了兴致,将怀里睡成一滩烂泥的小安又揣了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这……”那侍女仍然有些犹豫。

融融叹了一口,扫了扫面前个个垂着脑袋的侍从。心里清楚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见风使舵,并非真的为其他院子所用派来这里打探消息的,便开口道。

“你们眼下是在紫藤榭做事,无论其他院子是想护着你们还是调你们走,都得经由紫藤榭的点头。其他院子人也不少,今日你们的差事明日再找人替了都不过是唇齿之间的事情。”

她叹一口气,露出怜悯的模样来。

“我出身不高,自然知道你们的难处,也是真心为你们打算。被别的院子当枪使,还不如投了咱们三公子。我喜欢真诚的人,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你们若是一心一意在紫藤榭做事咱们都松快。你们也少些被赶出这院子的风险。”

底下有些蠢蠢欲动,似有些被她说动。沉默片刻后,地上那女使开了口。

“三公子下午与家主商议事务时言语不当心,讽了二公子几句,主君便生了气,要三公子去祠堂跪着……”

融融勾勾嘴角,见自己的法子起了效用,也就不必再摆什么架子。她挥挥手,叫人将桌上的餐食热了热放入食盒之中,一手抱着小安一手提着食盒往外走。

“你们今日也折腾了许多,回去歇息罢。”

庭院内的夜风寒凉,从花厅出来便迎头遇上一阵狂风,发髻都被吹得微乱。寒月跟在身后,面上带着有些欣慰的笑。

“姑娘总算不是任人欺负的咸鱼一条啦?”

融融听她这话,装作不悦地鼓了鼓面颊,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什么叫咸鱼一条啦!”

她说罢停下脚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丢下一句“备活血化瘀的药膏来”,就拎着食盒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寒月上前两步,本想去追,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阴风打了回去。

寒月被卖去陶家前家里很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法师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给年幼的寒月带去了不少心理阴影。

瞧着眼前狭长、没得多少光亮的走廊,以及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无边黑暗,也不知是不是冷风吹过的缘故,身上竟一下子凉了半截儿。瞅着融融的衣袍没入黑暗中寻不见踪迹,寒月咽了咽口水,后退几步回去照着融融的话准备药膏去。

融融知道寒月怕这些,便有意不叫人跟来。其次也是为着一会儿与时竞碰面,少个人在场不太尴尬。

虽说现在已经嫁人了,但说到底还是个不懂风月的小丫头,对这些还是害羞许多。

祠堂内灯火幽幽,满墙满堂的蜡烛木牌于摇曳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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