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遥妆侧脸。
倾身靠近,低着声音。
“别拒绝我。”
贤朝拉着薄红的床幔,遮住床榻里。
巫鹤魂魄拍着凭空出现的屏障,无法阻止。
遥妆手腕的肌肤皓白,手腕落向床幔外。
贤朝轻声。
“阿乌,我不会让你生皇室子嗣,不是想要利用你,待我处理好京城的事,我们立刻离开京城。
从此只有你我。”
巫鹤本就因巫家族人之死,心里的情绪汹涌激烈,如今见到遥妆与贤朝在一起,他的眼神近乎疯态。
心脏似被千刀万剐,愈发疼痛。
一道古怪僵硬的声音,出现巫鹤的耳里。
“蚀骨之痛,不止是身体疼痛,包含心中痛苦。
会看到这一生最不想见的梦。
它会投映着你心中真实的状态。”
巫鹤身前的床榻消失。
遥妆出现巫鹤的身后,凝白柔软的手,按巫鹤的心。
她慵懒的眼,尽显恶劣。
“阿兄,我死在你面前可好。
这样,你就能永远记住我。
我没有杀害你巫家的人,我怎舍得你痛苦。”
遥妆挥手,面前幻作着巫家。
巫家所有人活着,包括幼小的男孩。
遥妆递长剑给巫鹤。
巫鹤魂魄变化着身体状态,不想握剑。
他未受自己的控制,手自己动,紧攥长剑。
遥妆身体前向着巫鹤。
巫鹤想要遥妆快走,眸中慌乱。
无法启唇。
即便知道这是一场梦,他也不想杀遥妆。
遥妆盯察着巫鹤的眼睛,她的唇微扬。
心脏的伤口,渗着过深的血迹。
步近巫鹤,手抓住巫鹤的腰。
含着笑的眼睛,对视巫鹤的瞳孔。
巫鹤的神情溢着痛苦之色,他放不开剑,眼睁睁看着遥妆受伤。
遥妆的声音,与巫鹤脑海里古怪嗓音,重叠着言语。
“我要你们巫家生生世世,备受诅咒。
夺我血肉,利用我的躯体,制造特殊傀儡术。
巫家众人,但凡运用傀儡术,皆要承受蚀骨之痛。
你们想要用昏迷逃脱蚀骨痛,那让你们在梦里承受痛,看见这一生最不想看到场景,哪怕是假梦,依旧会痛心。”
蓦地。
遥妆闭着眼睛,差点落地面。
巫鹤终于能控制自己身体,及时扶住遥妆。
他的手发颤,不敢触碰遥妆的伤口。
梦里的温度疼痛如此真实,仿佛是真正经历。
巫鹤不懂自己为何梦见遥妆自称是‘妆家’的人,未明白遥妆那句夺我血肉的意思。
他看着遥妆死在自己的怀里,心脏疼的仿佛被撕裂。
现实,丝竹院房间。
遥妆睁着眼,从梦中醒来。
巫鹤的手胡乱抓着,一声声唤着‘遥妆’。
遥妆攥住巫鹤侧手,巫鹤反握遥妆纤手。
“别抛下我。”
巫鹤喃喃此处。
遥妆眼瞳幽深,凝注巫鹤睡颜。
思及着自己方才的梦,记不清梦里具体发生何事,只记得部分,她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脑海里存执念,控制她不许自由行动,那执念操控她带着恨意,屠杀很多人。
看不清的人们,血溅她的脸,她很想停手,但是不论怎样挣扎,终究是无法自由掌控身体。
身体似有自己的想法,不听她灵魂的声音,竟亲手杀死巫鹤。
执念憎恨巫家所有人。
之后梦中的她讲过何话,亦不记得。
梦境贤朝很奇怪,他明明未轻薄她的身体,却偏要制造奇怪的声音,引得梦中巫鹤误会她。
倏然。
巫鹤挣脱着梦,搂着遥妆。
他低着眼睫。
“别做梦中人,我不要你离世,亦不要巫家的人亡。
你不许和贤朝缠绵,只能是与我合欢。”
遥妆感觉巫鹤搂太紧,想要推下。
巫鹤白净的长指,死死的抱着遥妆。
“陪我,不要推开。”
遥妆猜想,巫鹤的梦,极可能与她记不清全部的梦,是有些相似。
她放下手,未继续推巫鹤。
半晌。
巫鹤抱遥妆,眼睛似狐狸眸,深不见底的眸光,隐藏着紧张慌意。
遥妆先睡,巫鹤不能安心入睡。
巫鹤仍不承认自己的情。
梦见自己最怕发生的场景,定是指怕遥妆屠杀巫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