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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夏礼知觉得许是莺有可能是怀孕了。

这不是毫无依据的猜测,是自她醒来十几天里细细观察得出的结论。

她每顿饭都是和许是莺、雀儿一起吃,像刚醒那天在饭桌上一样,许是莺只吃了一点就恶心呕吐的情况,出现了不下十次,而且她最常吃的都是些非酸即辣的东西,就很难不让人疑惑。

虽然夏礼知没亲眼见过身边人怀孕是什么样的情况,电视剧里却也看了不少,再结合妈妈以前跟她所讲述的怀着她时的感受,她真是觉得许是莺怀孕了。

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看到或听到这几个字时,人们会想些什么呢?

其实不难猜,哪怕是在现代社会里,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也饱受争议,不用她自己说,人们会主动给她编写出一个个看似真实,实则辨不出真假的故事,然后让这个女人在他们编出的故事里扮演着“不检点”、“不自爱”的各种角色,总的来说,没什么好话。

那换作是在古代呢?夏礼知一阵胆寒,这根本是不能猜、不能提的事,因为事关她们的名节,结局可能无比触目惊心,再者许是莺也不一定就是怀孕,是胃出了毛病也说不准。

这样想着,她连忙摇了摇头,收敛起过于发散的思绪,专心看着手里的古书。

为了避免暴露太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这几日她一直都在外面没人的地方学习古文,想要将繁体字与简体字一一对应起来,只可惜进展很缓慢,哪怕已经在学校里学了不少文言文,真正看着这些字句时还是觉得晦涩难懂,不方便记忆。

“我看她那样呀,八成是有身孕了,”一道声音从石头下传来。

“我猜也是,”另一道声音附和道,“……做下如此丑事,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样,不成体统……”

声音很熟悉,是在许家庄子上听到过的,夏礼知疑惑地从大石头上探出头想确认是不是她见过的人,才一眼她就看到了庄主的妻子,她醒来那天与雀儿大打出手的那个胖妇人。

胖妇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看样子也应该是许家庄上的仆人,她们两人背对着大石头坐在阴影下,拿出搓衣板和捣衣杵洗衣服,话里话外议论的主角不是许是莺又是谁。

“就是,她身边的那个小蹄子还嘴硬,死活不承认,”胖妇人又说道,“天天与我们作对,我看呐她们就是做贼心虚!”

“自她们到这庄上来,就日日搅得我们不安生,”另一个女人发狠地捶着衣服说,“能早些走就好了。”

胖妇人没好气地揶揄说:“嘁,你看她那样还走得了吗?做了不要脸面的事又怕死,免不得要在庄上躲个十几二十年、一辈子的……”

再不有所动作就是忘恩负义了,夏礼知拾起一旁的石子丢到她们面前的河里,吓得两人闭了嘴,齐齐站起来嚷说:“谁啊,谁扔的石头!”

夏礼知从巨石上翻下去,双手叉腰站在两三米外瞪着她们。

胖妇人一见是她,立刻目中无人地笑道:“呵,我当是谁呢?怎么,刚刚的话都听到了?是不是要去找许大小姐告我们的黑状啊,你能说话吗?小哑巴。”

“哈哈哈……”粗布衣裳的妇人笑得前仰后合,“哎呦,看她手里还拿着书呢,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能知道子丑寅卯吗?”

我可去你大爷的,还知道子丑寅卯吗?姑奶奶我历经九年义务教育刚刚高中毕业,虽说都只学了个皮毛,却也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

夏礼知怒气冲冲地走近几步,好让她们看清楚自己现在有多生气,以前遭遇霸/凌她是顾忌爸爸妈妈所以事事忍耐,现在她独自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完全没必要瞻前顾后。

不过,她们显然是不怕的,看着夏礼知瘦弱的身形,胖妇人突然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说:“刘婶,你说我们凭什么要给那样一个腌臜女人洗衣裳,这个野丫头那么护着她,不如就让这丫头来洗。”

闻言,夏礼知往她们的木盆里看去,可那里面哪有许是莺的衣服,单就看颜色就知道这些大抵是她们自己家里的衣裳。

恩情与帮助是许是莺和雀儿给予的,与这些人毫不相干,想占她的便宜绝不可能!

那个刘婶扫过夏礼知浑身上下,点头回应胖妇人说:“你说得对,怎能让她闲着看我们洗呢。”

两人欺身慢慢靠近,夏礼知果断地将手里的书扔在干处,捡起了脚边的鹅卵石,警惕地盯着她们。

刚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她怕这些人是因为黑夜放大了她心里初来乍到的恐惧,是因为她对历史、对先人、对死亡带着滤镜。

醒来之后,她清楚地明白他们所有人在当下时间里都是有呼吸和体温的活人,善与恶、爱与恨……身为人的种种特性都存在于他们身上,所以既然同样生而为人,她就应该时时刻刻捍卫自身。

两个妇人扑了过来,夏礼知手疾眼快地将鹅卵石抛至她们脚下,试图告诉她们,她是真的敢扔石头,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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