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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1 / 3)

“不要。”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小汤圆儿,你……”

“不要。”

“要盐吧?”

“不——咳,这个要的,谢谢!”

烧透的柴草“噼里啪啦”地轻轻响动,唐沅接过张之维递来的盐包,捻了少许洒在烤热的面饼上。抬头一看,张之维懒洋洋地托着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活像一头吃饱了,却又馋嘴的大狮子。明明是极为危险的肉食动物,偏偏是一副懒散无害的模样。

唐沅把热腾腾的面饼一撕两半,一块递到张之维面前。张之维只得拿到手上咬了一口。面饼在火上烤透了,不至于冷冰冰嚼不动,可惜干得厉害,表面撒了盐,有些咸味,饼心寡淡得很,实在有些噎人。

“真亏你吃得下,这玩意可够噎得慌……”

和张之维的豪爽吃相不同,唐沅吃得很文雅,把饼掰成小块,不紧不慢地放入口中,雪白柔嫩的面颊在咀嚼时微微鼓动,轻而易举地勾起人伸手揉捏的欲念。她把食物咀嚼殆尽才张口说话:

“还好吧,我觉得它比米饭好吃多了……”

“明明是米饭好吃得多,至少容易下咽!”

一个北方人,一个南方人,一如既往就主食问题展开不会有分毫价值的辩论。

从庙宇破损的屋顶向上望,天心残月如钩,碧清的晴夜恰如一幅东洋版画,印着杨树扶疏的黑影。处暑已过,秋意渐浓,白昼固然热意不退,夜晚却有了丝丝凉意。

唐张二人自避武当耳目行路以来,已走了数日。处暑正是农忙时节,割晒中稻,施肥除草,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因此他们的生意也清淡,好在张之维不以外物萦怀,并不愁眉苦脸,反倒趁机跟唐沅讨教点穴和太极拳的功夫,唐沅不胜其烦。

今夜他们到村镇本就有些迟,天清气朗,便不欲叨扰村庄,村外恰有一座荒僻的土地庙——湖北仍保留着古荆楚“信巫鬼,重淫祀”的传统,佛道盛行自不用说,乃至于历史故事里的英雄,民间传说中的贤人,甚至各行各业的始祖名人,数不胜数的连张之维都说不出典故的地方神祇,都有香火祭祀。这一路走来,唐沅光是镇江王庙,龙王庙就看了十几座,许多村镇兴建火神庙;哪怕就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都会建一座土地庙。

建是建了,只是年久失修,屋顶坍圮,这么个小庙,土地神也不曾金装,都是木胎泥塑,面目模糊,不过取个意思罢了。

幸而天干物燥,两人拾取枯木干草生了一堆火,就在破庙里过夜。今天轮到唐沅,跑一趟从村口的公井提来饮用洗漱的净水,张之维洗漱完转回偏殿——正殿供奉土地,小的很,倒是偏殿大一些,唐沅在火堆边静静地闭目打坐,火光映着她的脸庞,红红的愈增娇艳。

不期然唐沅慢睁双眸,湿润明亮的目光流到张之维脸上,张之维一怔,只觉得她的眼神柔若春水,看似平和温润,实则于不知不觉中浸润人心。张之维定一定神,开口唤她:

“唐沅……”

“……您要是还老调重弹,就免开尊口。”唐沅作势捂住耳朵,一本正经地说,“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也没见过我的手段,怎么就认定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妄自菲薄呀!”张之维坐到她身边循循哄骗,“而且咱们就是切磋来玩儿嘛,又不是正经的演练,不讲输赢!”

唐沅虚虚地捂住耳朵,一副把他看穿的表情,就是不说话。张之维也知道一旦动了手,“不论输赢”也必然有个结果,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他眼珠一转,道:

“咱们赌个彩头,要是你赢了,随便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怎么样?”

“你这话的意思,好像笃定我是赢不了你,所以连你赢了有什么好处,你都不提。”

张之维听出她话里有不服气的意思,就知道她已有所动摇。

“……那我赢了,也一样,你给我买件我想要的东西,好吧?”

唐沅对上张之维殷殷期待的目光,清澈的目光在他脸上滚了两滚,不知想到什么,破颜一笑,旋即收住,仍是淡淡地说:

“我不用剑,破不了你的金光咒,动了刀兵,那就难免见血。”

而张之维心念一动——唐沅没见过他动手,居然做出了和他相同的判断。她这份识人之智,自知之明,确实难得。

他的性命修为确实在唐沅之上。太极和金光咒都不长于进攻,二人若是拆起招来,唐沅的拳脚之精自然胜过他,可张之维只消握固性命,着意于防守,唐沅也奈何不了他。除非唐沅施展剑术——张之维真正想见识的就是这个。

其实张之维多次随师父下山,确实和武当年轻一代的弟子切磋演练过,可当时他只十一二岁,武当的洪音年纪更小,远没有窥得武当太极的精髓,更不会用太极剑,因此他心中一直深以为憾。如今有这个深得武当内功精要的唐沅在身边,张之维焉能不技痒?谁知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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