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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念(1 / 2)

在回城的马车上,陆夏闭目靠着车厢壁,静静养神。赵清妍没有打扰她,顶着烈日这么上下山,她也止不住地发困,眼皮一拢一抬懒洋洋的。

只是她没陆夏心静,在时不时颠簸几下的马车上根本无法休息。

直到马车入城,路才平坦开阔起来,赵清妍愈发困倦,哈着欠就要闭眼睡着时,陆夏叫醒了她:“马上就到赵府了,等等再睡。”

赵清妍手撑着额头,勉勉强强地睁开了眼,打起精神往车窗外看了看,再过一条街就到赵府了。

“阿夏,你待会儿还有事么?不如留下来,在我家用午膳吧?”

接近正午,日头越发晒了,日光揉进水波里,浮空灿灿。

陆夏觉得热,面上淡淡,实际早已心浮气躁,再怎么闭目养神也无法冷静下来。她婉拒了赵清妍,叮嘱她别将今日之事告知他人。

赵清妍点头应允:“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交代好今日同去的丫鬟侍卫,绝不泄露出一句话。”

陆夏弯唇露出一个笑,她贴着窗边坐,一点浮光照耀着侧脸,肤白净透、鸦鬓柔软,是眉眼如画也是黑白分明。

赵清妍喜欢漂亮的事物,自然也喜欢漂亮的美人,清亮着眸瞳,闲聊起了还魂重生一事:“如果这种法术能用在人身上,阿夏你会试一试吗?”

陆夏不假思索:“不会。”

灵忘观老道长提出的还魂之术,需要一个与亡者样貌相似、年纪相仿的生人,在无月无星的阴夜逆转天命、逃过天道,最后换其魂魄。

生死有命,她不想占用另一个人的身体,来达成自己的私念。

可话说出口后,她抿咬下唇想起了什么,又改变了想法,补充道:“现在不会。”

赵清妍疑惑地“嗯?”了一声。

陆夏指尖撩起车帘,看着车驶入一片金色耀光中,声音轻轻,似在自言自语:“我现在做不出以一人之命换救亡人的事,或许是因为我在意的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可倘若有朝一日他意外早逝……”

她还能如此冷静、如此有规有矩,遵守本心吗?

她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可赵清妍听明白了,笑眯眯地揶揄道:“你说的是心上人吗?”

放下车帘,陆夏的指尖移至膝裙,无意识地点了又点。

“心上人吗?”她细致的睫羽投下朦胧的影子,融着日光,轻盈美好,又茫然坦诚,“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他与我亦师亦友亦亲,但我也与他决裂数年,不曾往来。”

赵清妍懵了一下,脱口而出:“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陆夏歪了歪头,光晕晃过眼尾,像是笔墨蘸染金粉,勾勒出的一道盈盈波光:“他吗?所有人都说他很爱他的妻子,可惜红颜薄命。”

赵清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大概是她的表情实在太呆,陆夏没忍住笑起来,又说道:“但他也说,他并没有娶过什么妻子,外界传闻不可信。”

她说得半真半假,赵清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故作恼怒:“你拿我寻开心呢?”

吓死了,她险些以为陆夏说的是国师大人呢。

*

陆夏在京两年余久,未交过好友,赵清妍是第一个。她没留在赵府用午膳,但赵清妍还是拉着她在赵府门口等了片刻,叫丫鬟去小厨房取了一盒今早刚出炉的芋头酥:“你若是有空,就来找我玩呀,灵鸾也常常跟我提起你呢。”

陆夏想起与李灵鸾同宗的李如宛,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听说这几日她服了药,病情渐渐稳定了下来。

什么药?自然是沈旋戈的心头血,灵忘观给出的方子,以形补形、以血补血、

沈旋戈倒是厉害,能让李如宛乖乖喝下药,是使了什么威逼的手段,还是哄她说喝了药、治好病,就能和离?

陆夏赶时间,没心思想太多旁人的事,和赵清妍告别后匆匆回了小院,换上道服就要往宫里赶。

她要见宁青商,当面问他知不知道灵忘观还魂重生的事。

以及,她的重生是不是他强硬求来的?

无数谜团揉在一起,陆夏心悸心慌,换上道服时忘记重新佩戴上铜钱,也忘记将常服里的符取出来。

就这样,陆夏一刻不停地进了宫。

日晷投影,刚好是未时。

*

同一刻,谢晋成接到消息,离开玄青营来到了国师府宁青商的书房中。

今夜是下弦月,又刚好是宫中设夜宴款待台兰使臣的日子,宁青商作为国师大抵要留宿宫中,以备万一。

谢晋成来取那条置于暖阁高处的陨铁寒链。

在撤走灵堂的那一日,谢晋成得令一并将书房暖阁中的花与蝴蝶移到了别处。可过去这么些天,暖阁里仍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幽而不浓,合该生在青林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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