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周望站在上面吹风，单手握着手机，正在给岑诗月发消息。
三白：在自习室？
消息回得很慢，周望盯着屏幕好一会才收到回复。
宝：嗯。
周望勾唇，没再接着发，再耐心等了会，岑诗月那边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结束了？”岑诗月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
她在下楼梯，楼道空旷，还有回音。
周望把摄像头调成后置，对着下面给她看：“差不多了，他们还要寒暄会。”
半分钟后又转对来，怼着自己的脸，对着屏幕那头的她呲牙：“小心点走路，别看手机。”
岑诗月乖乖把手机塞进口袋，耳朵上戴了耳机。
“你知道今天你男朋友有多不容易吗？”周望仍津津有味盯着黑了屏幕，侃起来。
“多不容易？”
岑诗月很配合他，从始至终都是。
“今天宴会上，至少有十个花季少女朝我暗送秋波，换别人早一头扎海里去了，还好你男朋友我不是那些俗人，当场坚定的表达已经名草有主的立场。”
岑诗月表示赞赏的嗯了两声，问：“听起来还挺感人的，请问男朋友你是如何表达自己的立场的，我想再感动一点。”
周望：“有女朋友的男人跟别的女孩子说话？nono！”
他煞有其事道：“当然是把你的照片打印出来，挂在我脖子上，然后上面写上四个大字——老婆大人。”
岑诗月知道他在瞎说，还不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俊不禁，笑：“你这么捣乱，外公没教训你？”
说着，周望还真装了起来，声音陡然虚弱：“既然被你戳破了，那我也不必再故作坚强，外公说我把他的老脸丢尽了，说要么我麻溜的跟家里断绝关系，要么……”
他压着声，不怀好意：“把你娶进门，堵住悠悠之口。”
岑诗月停下步子，把手机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凑近脸：“好像是有点惨，我看看，有没有掉小豆子。”
周望被她突然出现凑近的脸惊住，惊艳的惊。
校道昏黄的灯光眩晕过后，是少女一双带着笑意的眼。
距离近到，快要穿过镜头，好似来到周望身边。
没由得，周望红了脸，叫她的名字都不利索起来：“岑、岑诗月，我话的重点是这个吗，你们理科生懂不懂中心主旨？”
没有一点气势的，气急败坏。
“我知道啊。”她说。
周望：“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岑诗月把手机力离远了点，让自己整张脸被镜头框柱。
“你的重点是，娶我。”
“但我的重点是，你有没有受伤。”
她施施然说出来，神色平静，反倒是周望，脸更加红得通透。
“岑诗月，你什么时候不知道害羞了？”周望弱弱的说。
“因为喜欢你这件事，是一件非常坦荡，非常值得的事情。”岑诗月回。
她凝神看着屏幕里的周望，刚回国时身上的那种孤寂感，无声息中被剥离下来，蜕变成了一层温暖柔和的曦光。
她整个人被包裹着，脱胎换骨，苦痛不在。
周望因为岑诗月的直球，楞了许久，最后闷声笑出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肆意。
岑诗月问：“我说话的文采很不好吗？”
周望捂着肚子顺了口气：“没，棒的不行，我就是有点受宠若惊。”
他点了点屏幕上岑诗月的鼻子：“你以后能不能少给我说点情话，搞得我都想翘着尾巴上房揭瓦了。”
岑诗月静静看他笑了会，问：“你明天回来吗？”
周望止住笑，表情渐渐收敛起来，手握着栏杆，说：“还有点尾声要处理，可能还要两天。”
岑诗月眼底一闪而过失望的情绪很快，她调整的很快：“好，笔记我给你记好了。”
她调侃一句：“看来你辅导老师这个职位，我是摆脱不掉了。”
周望调子带着痞气：“你以为当年的钱是这么好挣的。”
“岑诗月。”
“干嘛。”
“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话锋突转，周望没头脑来了这么句。
岑诗月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有感而发，应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