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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2 / 3)

那头发下话来要削减开支,咱们没得着娘娘的手令,有些份例也已经送了过去,是以只是按下,还按着原本的份例送了过去,只等月中时过问了娘娘再做打算。”

“嗯,然后呢,”喻氏道,“哪儿出岔子了?”

“却是底下人贪墨,将这些原定的份例给贪了去,”太监一脸愁容,“咱们月初该报的账目都已经报了上去,在娘娘这过了目,也往雍和宫送了一份……如今,雍和宫正查账呢。”

“王富贵儿,”喻氏哼笑一声,取过一旁新沏好的茶盏抿了口茶水顺了顺嗓子,“出了错,你怕担罪责无可厚非,但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知晓我是个什么人。这事儿,你要是不能明明白白地搁我面前说完整了,雍和宫的人扒了你的皮我看都不会再看上一眼,怎么说话,还得我教你么?”

王太监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将这里头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太监贪财,这在宫里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喻氏倒也没有太过出乎意料,而是看向孙嬷嬷:“你们内务司,也是这么一回事儿?”

孙嬷嬷倒是没王太监那么没出息,只是又福了福身:“方才雍和宫来人传唤,要我等过去听候问询。也是这时候,奴婢着人查验,才发现浣衣局、绣坊、裁衣署上个月出活量不高,各处事物活计多有堆积、迟滞,奴婢也问过了内司监的监官,他们送取的衣物皆是依着往日的数量,不曾有所缩减……”

“但各处的管事娘子,皆众口一词,言是月底方才送来这许多衣物单子,各处根本反应不及,这才使得各种活计堆积一处。”

孙嬷嬷的话很是有条理:“奴婢也查过先前送来的册子,册上与内司监的人,说得根本不一样——与其说奴婢失职,怠慢了各宫主子,不若说是内司监欺上瞒下,罗织罪名,巧生事端。”

内府库与内务司两者从名字上来看,便能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一个掌管府库,一个掌管内务,这两者相辅相成,依着宫规戒律将整个宫里、各处主子处拾掇的面面俱到,在哪儿都少不了他们的人。

但惟独,这宫里有一个地儿不归他们管——内司监。

内司监主要管得却是这整个宫里的差使,哪宫主子缺人,哪家主子换人,都得让他们内司监的人去做交接,这就使得原本三司并立互为制衡的局面,慢慢成了内司监一家独大。

先帝在的时候,内司监听先帝和喻氏的话,但先帝不怎么管后宫,喻氏向来又是公事公办,一碗水端的太平,难以有太多油水,是以也是在喻氏手底下心思最先浮动的一个,这才让喻氏将这一部分舍了出去,交由雍和宫来处理。

美名其曰:分担宫务。

而自打国库被盗的消息一出来,雍和宫那厢便传下了削减开支的令,之所以没直接传懿旨,却是顾及她喻氏乃是先前的正宫皇后,雍和宫那厢不好直接与她打擂台,是以这消息是直接通过内司监通传到了各处。

喻氏将这事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知晓了。雍容宫那头,如今是个什么反应?”

先帝妃嫔如今在整个后宫里占据了三处宫室,一个是东宫太后也就是喻氏所在的雍华宫,一个是西宫太后即卫信生母所在的雍和宫,剩下一个,却是先帝剩下的那几个妃嫔挤在了雍容宫,将雍容宫以及雍容宫后头的几个偏殿宫室一道给包了下来,林林总总住了十数个人。

“贤贵太妃与宁德太妃带了人,正在雍和宫坐着呢。”

喻氏嗤笑一声,摇头失笑。

这么一着,哪里是什么奴才办事不利,这要么,是底下奴才拿着西宫那位太后娘娘做筏子,坑了她一把,要么,就是良妃暗地里夺权,结果却妨了他人的眼。

“暂且看着吧,如今在宫里的,大多都是些老人,”喻氏道,“虽说宫务一直由我打理,但多年下来,我做得如何大家伙心里都清楚……良妃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就难说了。”

“既然我把这宫务分出去了,那做得好与不好,终归都与我无关,瞧,这一个个儿的,不都去找正主了么?”

喻氏摆了摆手:“你二人且去,顺带替我给贤贵太妃、宁德太妃她们带个话,良妃……哦,现在得称一声昭和太后。昭和太后毕竟初初经手宫务,难免有些心大的奴才自作主张,欺上瞒下,待过些日子,昭和太后上了手,说不得便没这么多乱子了。”

“至于削减份例一事,便就此罢了吧。先帝已逝,这份例今日一捡,日后想再加回来,可说不得得等到什么时候了,”喻氏缓声说来,却是不容人有推拒的余地,“昔年,先帝在时,国库被战事拖累,库银一度拉至八十万两……”

“贫困至此,历朝历代,未有所闻。但饶是如此,先帝不也凭着这八十万两白银与多年积累而下的税粮、绢帛,硬生生撑着打下了大晋最后三都,平复天下,”喻氏笑了起来,“那时候,诸将军班师回朝,论功行赏,却连银子都发不下,不也就这么过来了?千万两银子,听上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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