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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阻碍(1 / 3)

太师府四小姐,乃是当今亲封的太子妃,婚约已定,虽未完婚,苏青延国丈的身份却早已定下,如今听闻四小姐来信,除了苏太师面上掩不住的喜色之外,郑、陈二人对望一眼,眼底却是各有思量。

“郑大人、陈大人,”似是想起什么,苏青延拱手道,“说起小女,先时还听传信的驿兵说钦州疫病已是死了上万人……太子虽无疫症之状,但自疫区而归,身边人身上难免有所……李登所言,虽不知真假,却也得早些防备一二。”

先时李登言太子早已身染疫病,不治而亡,城下乃是骗开城门的疫患,更是说太子车架上的帘子已有三天不曾被人动过,里面早已无人……如今太子入宫,李登所说的疫病,却怕是并非空穴来风。

“疫病啊,”郑阳庚也是一叹,“先是匪患,再是地陷,更有疫病……如今的钦州,已成不祥之地,若是太子身边有人染了疫症,自钦州至长安,这一路行来,怕是……”

怕是卫信要戴上这不详之人的名头,怕是这天下,也要跟着他再乱上一乱了。

“我这就派人沿着太子归来的路线,一路清查下去,着人备了灰水沿途铺撒,”陈鹤清眉毛几乎凑到了一起,“只是首辅大人,若是有人上疏弹劾……罢了,此举放在太子眼里,无论如何怕也洗不清了,既如此,我也不必怕什么弹劾不弹劾的了。”

苏青延先前接到信的欣喜,此时也散了个干净:“这等时候,控制疫病为先,只要人活着,剩下的,咱们慢慢论……想来,太子也不至于这般苛刻于我等。”

“罢了罢了,”郑阳庚道,“咱们也都各自散去罢,长安封了这么久,百姓家中无粮,明日一早,市集怕是要出乱子,鹤清,这事儿,得你来出面。”

陈鹤清颔首:“放心。”

“青延兄,”郑阳庚看向一旁的太师,“明日里为圣上哭灵,宫中事宜,便全仰仗青延兄操持一二。”

“无妨,”苏青延道,“如今朝中派系林立,朝臣之间泾渭分明,明日圣上灵前,还要阳庚来调停一二,与阳庚相比,我与鹤清二人已算是落得些许容易了。”

郑阳庚也随之苦笑:“难啊,难啊……”

三人于夜色里就此分别,苏青延目送这二人离去,心下不由幽幽一叹,转头跟着上前来接的老门房一道跨过了门槛,步履匆匆朝着书房而去,任由在他身后跟了许久的马车被车夫驾着绕了个圈,自后门将车给赶了进来。

一进书房,灯烛之下,那封暗黄色的信封便摆在他那酸枝木长案桌上,黝黑反亮的漆色趁着灯火的照耀愈发显得信封格外扎眼。

苏青延挥退下人,取了竹刀将印泥撬开,而后将里面信纸抽出,就这么借着昏暗地烛光看了起来。

信纸没有几页,更多的是在说疫症与匪乱,避疫的药方与治疗疫病的法子都已经在信纸里说了个清楚,也不知是苏慕容不想提还是怕送信的驿兵信不过,对她自己日后是个什么打算多是些一笔带过,但苏青延自小将其养大,四女的学问更是由他一手教出,又怎能看不出他这女儿的心在外面已经野了。

苏青延在昏暗的书房里沉默着,看着室内灯盏驱之不散的夜色,良久,一声长叹:“糊涂,糊涂啊……”

次日,天色晦暗,昏雾霾霾,明明已是春意盎然之时,却又恰似寒冬再临,不仅转了风向,云笼雾绕里天将塌陷一般沉沉压在众人头上心里,无端使人透不过气来。

百官着丧服,低眉垂目敛衣谨步随着引路太监自正阳门而入,一路转过数道宫墙,最后立在皇帝寝宫之外,随着太监的一声“——钦”之后,俯身而拜。

有上了年纪的老臣又或是昔年跟随武帝一道征战南北的武将随之恸哭出声。

武帝这两年虽因着身体衰败,诸多朝政由一应辅政大臣处理,给了这些人明争暗斗的机会,但早些年间,武帝身体尚可之时,南征北战,东讨西伐之下,朝中百官同心同德,帝王征战在外,在朝官员则规划粮草路线,调度粮秣,供应前线,同时还要兼顾打下来的土地如何治理,征战之下如何安置百姓,如何不误农耕,如何将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的同时,安置好那些因伤残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士们。

而前线的数个站场上,武帝与一干武将叱咤沙场,或合围齐攻,或各自为战……

那时候,他们与其说是君臣,不如说更像是惺惺相惜的旧友,朝中上下,为了武帝的一个目标而勠力同心,上行下效,那也是朝中诸多臣工最有成就感的时期,朝中缺人,各处各地都需要人手,没有人能闲着,一旦闲下来,那么势必有某些环节衔接不上。

人尽其才,物尽其力,同甘共苦,上下一心……那时候培养出来的君臣之谊,又岂是后来新入朝的官员能体会得了的?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汲汲营营,为着朝中的那些个蝇头小利开始知知不休,开始反目成仇,开始……各自为营?

而当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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