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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闹剧(2 / 2)

开合,却没说出丁点儿话语。

她的余光却在暗暗观察着面前之人。

那道黑影蒙着黑色面纱,带着头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眸,此时正闪着寒芒,与直指自己纤细脖颈的剑锋如出一辙。

然而裴檐雨心中十分淡定,前世的自己虽然不知有人上了马车用长剑指她,但前世没死在这里,这一世也不该命毙于沧崖关外。

剑锋在茫然无措的瞳孔之中逐渐放大,带着破釜沉舟之势直逼命门。危机关头,裴檐雨终是没有忍住,瞳孔微微一缩。但面前的长剑也随之偏了锋芒,只是削落了垂在裴檐雨耳旁的一簇碎发。

又是一道黑影,显然武功比前一个刺客高上许多,拎着行刺之人的后领,转手就向马车外头扔去,却未发出一丝声响。那影卫见裴檐雨无恙,便也没再理会,转身出去便投入了战局。

裴檐雨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啧啧称奇,又坐回床榻边处,随手就将这盖头又重新覆盖在面上。脑中灵感一闪,心中的怪异之感化为了实质,若前世也发生了刺杀这等大事,为何后来身旁之人都不曾提过此事?

难道······前世自己身旁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都换了人吗,还是说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如若是前者,那前世的自己岂不是每日都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想到此处,裴檐雨浑身一抖,不由得泛上一股恶寒。

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渐沉寂,一众随亲的车马又开始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行使过沧崖关后,人迹才渐渐多了起来。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也高低走了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入夜,车马又平稳晃着,裴檐雨便不住地在马车内打着瞌睡。

“公主公主,您快醒醒,收拾收拾见见王爷。”

静云这话一路上也念叨了有七八遍,似乎是卡着时辰每隔一刻就来唤一声她。裴檐雨被她扰得不胜其烦,头盖红纱见不着路,双手摸索着帘子冲着静云挥手示意不必唤她。

反正自己早就知道结果如何,又何必为难自己忍受这番困倦。

“这怎么行,公主您此次可是与他国和亲,不注意礼节的话容易落下把柄。恒国的人向来嘴碎,到时候您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咱。”静云温和的嗓音中透着些许忧虑,从车窗外悠悠地飘了进来。

听着这如同往日一番唠唠叨叨的腔调,裴檐雨心中疑虑打消几分,又因为重生后身体健全,心情甚好,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精神了几分,就坐在了塌上等候。

掩盖在红绡之下的眸色清浅而又稳重,裴檐雨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已经有了些许把握。

静云在外头又低声说了什么,听得不太真切,淹没在突然响起的锣鼓声中。迎亲队伍已经行至城中,鞭炮声随响了一路,在这深更半夜的合着阵阵礼乐就把镇中百姓从睡梦中唤醒。

众人忙从塌上滚下,虽然嘴上骂骂咧咧说个不停,却也一个不落地趿着草履匆忙挤到狭窄的路上凑着热闹。

笑话,这么大个笑话不看才是个笑话!

灯盏一只只沿着迎亲队伍亮起,礼乐震天响,又拉又弹的好不热闹。阵阵寒风阻挡不住好事百姓的脚步,一个个拉紧了衣衫,伸着脖子向着中间一队欢天喜地的迎亲人马看去。

“好!丑妇配浪子,当真是天作之合。”一人带头喝着倒彩,剩下的俗民就跟着他哈哈大笑,纷纷朝着这中间前来和亲的新人砸着家中烂掉的臭鸡蛋,扔着猪仔都不爱吃的烂菜根儿。

且不说临江王在恒国上下名声狼藉,连三岁幼童都能指着他的画像骂上几句,何况是一位要给恒国下面子的残疾丑陋和亲公主,更是惹得众怒,得此待遇倒也是合情合理。

就望着那到迎亲红绸铺到临江王府,临江王府邸内却仍然漆黑一片,连只火把都未曾亮起。队伍前头锣鼓喧天,一迈入门槛,就如瞬间熄火的哑炮一般默不作声。那门槛似乎隔绝着两个世界,外头喧哗吵闹,里头寂静无声,长长的奏乐队伍迈进去,顺着下去一个一个地都噤了声,颇有几分喜感。

外头凑热闹的百姓也不放过这个嘲弄的机会,见礼乐渐渐淡去,便和着伙在外头自顾自地唱着歌儿来伴着,“喜得丑妇一位,感情貌合神离~”

唱词本是“喜得如花美眷,共谱郎琴妾曲。”裴檐雨听了倒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这些人唱得还对了一半。但是一旁的静云受不住了,一双明眸中被气出了些泪水,握着拳恨恨说道,“这些恒国人实在太可恶了!”

裴檐雨笑着摇摇头,刚想开口安抚一下静云,一只瓷制茶壶便砸在了门口,茶水混着细碎瓷片飞溅,惊得众人马上闭上了嘴。

待众人反应过来,又炸出一阵哄笑,“哟哟哟,这废太子还气上了,不得了不得了啊!”

这是不是婚礼,而是一场在泊落镇中上演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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