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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2 / 3)

包裹,襁褓一角绣了“戈子境”一名。没有什么信物,想是被父母抛弃了。

没憋死,没冻死,没饿死,他就这样不被人期许地活了下来。

慈幼坊中他的小伙伴们一个个被新的父母们领走,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听说他是在坟里埋了好多天才挖出来的,沾染了亡灵的阴气,来抱养孩子的夫妻们对他避之不及。

知道这点,在有人来相看孩子时,慈幼坊的嬷嬷便将他锁在屋内,不让他懵懵懂懂出去冲撞了别的孩子的贵人。

他总是蹲下来抱着膝盖,望着门上虽然生锈但他却总也打不开的锁,想自己哪里惹嬷嬷生气了。

再长大一些,他才隐隐约约明白为什么。

后来,在嬷嬷将他锁起来之前,他就会跑得没影,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小伙伴们站成一排,同贵人们说话、从贵人们手里拿糖吃。

他绝了找个家的念头,安心读起书来。

再后来,他考了秀才,一鸣惊人。

向慈幼坊里养育他的众人磕了头,他搬出了慈幼坊,租住同窗好友司笙家的屋子,开始卖字画、替人写信,从此开始自食其力,也时常拿银子回报慈幼坊。

他也想考取功名。他既然识了字,就想证明他和有父母养育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和其他读书人一样,都有个入仕治世之梦。他想证明,他和旁人并无不同。

甚至,他能做得更好。

他也的确做得很好。在学堂,总是受先生夸赞,总是得头名,还是县里第一个以十四岁稚龄过童试的人。

他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却栽在乡试三次。甚至,从前不如他的人中,也有几个中了举。

他只能更加努力看书,更努力分析自己文章的不足。他将文章拿给从前的先生看,这位从翰林院致仕的先生观后连连称赞,称日后前途无量。

只是,他却乡试都过不了,连先生都觉得奇怪,只道运气不好,未入考官的眼。

或许,他终究还是和旁人不同吧。

他绝了入仕的念头,连门都不大出了,再不去摆摊卖字,只关在家里埋头看书,兴致来了就写几章小故事,让司笙拿去印了卖。

他将自己的抱负在故事中倾诉,在故事里重塑一个全新的自己。

司笙真是他的知音,不仅常和他聊故事,还帮他卖书。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老是让司笙等他写新章,也努力去想,但常常枯坐一天,未得一字。

还能让他有些高兴的事是,这胡编乱造的故事还真有人看。

而且还有人找上门来了。也是一个与旁人不同的人。

戈子境想到这里,方才被激起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方才,他语气是不是重了些?对一个姑娘家那样说,是有些不妥。他终究是个懂礼的读书人,还是不要跟这位不太正常的姑娘计较。

这样一想,他便站起身来,推开门准备找素颜赔个不是。

他一推开门,没想到素颜就站在门外没走。

素颜笑眯眯地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素颜波澜不惊的脸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有些惊愕,她似乎没有生气。

素颜问:“想通了,要去考试了?”

她一边问,一边绕过戈子境又跨进屋内:“我给你磨墨?”

戈子境哭笑不得:“不是说了不考么。”

“真的不考?”素颜直视着他,目光清亮,早已看透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戈子境被这样的目光直视,心中一动,摊开双手假装无奈道:“考呗。反正,现在我也写不出来什么。”

素颜的举动让他明白,他心底深处确实不甘心。

他接着笑道:“主子啊,看你这架势,我不考,你就把我烤了。”

素颜点头:“算你识相。”

两人走到书案旁,素颜果真为他磨起了墨。戈子境本来不欲麻烦素颜,但她似乎心情很好,坚持要磨墨,还替戈子境斟了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戈子境抿了一口茶,偷偷拿眼看素颜低垂着眼磨墨的样子,娴静温柔,心想她正常的时候倒也是红袖佳人。

没想到素颜突然抬眼看他:“我脸上没字,看你的书去。”

戈子境赧然,只摸摸头道:“我想给你搬张凳子坐着。”说完,也不管素颜应了没,果然去搬了张凳子来让素颜坐着磨墨。

素颜磨完墨,百无聊赖,便抽了本看上去不那么无聊的游记来看。见上面被写了密密麻麻的批注,结尾总是一句“欲往之”。

她轻笑出声:“倒是哪里都想去。”

这一轻笑间,小口微张,突然被塞进来不知什么东西。舌尖触及,有些酸,但酸后又是甜丝丝。

素颜咀嚼了几下,戈子境观察她的神情,笑道:“我自己腌的梅干,裹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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