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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些泛红。

见到站在殿外的方由汜,小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溢于言表,“可是青兰之子?”

见方由汜点头称是,母亲上下细细打量着方由汜,颤着声音说道:“像,长得与青兰真像。”

待方由汜进店拜祭后,三人一同进了一处净室,有小僧立刻送上来茶点。

跪坐在母亲身旁,听着母亲与方由汜对话,方才知晓母亲与方由汜母亲竟是闺中密友。母亲似是陷入回忆中,语气一时悲伤一时向往。方由汜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自己三岁便缠着父兄骑马,多半时间呆在演武场,偶尔带着拂春在街上游荡,除却每日夜间与兄长一同向母亲问安外,少有与母亲长时间交谈的时候,对母亲少时之事知之甚少。

母亲少时与方由汜母亲林青兰交好,后林青兰嫁于方由汜父亲,母亲带着沈云疏在外祖父家长大两岁。外祖父府邸与方太傅府相邻,离得更近些,二人也比闺中时更亲密些。

外祖父逝世,母亲带着沈云疏离开奂京去往竟州,二人便只能靠着书信互诉近况,偶尔互送些小玩意。

后来方由汜的父母陆续离世,竟州与奂京相隔千里之远,没能回来奔丧是母亲毕生憾事。因着奂京夏日不设宴的规矩,不好以访友的名义上门拜访。

母亲带着沈云疏回舅舅家那日,向舅母打听了方太傅府上的状况。得知林青兰有一往生牌位供奉在千佛寺,今日正是她的忌日,便带着沈云疏风雨无阻地来了。

方由汜边斟茶边开口道:“本该早日上门拜访,但担心唐突。日前听闻夫人今日会来,只得暂且在此简陋之处先行拜谢。”

说着站起身,退后一步,一板一眼地欲行大礼,母亲与沈云疏见状一同起身扶住他。

待三人再次坐下来,母亲往他腰间望了几眼,犹豫地开口道:“这个荷包莫非是?”

方由汜点头,取下荷包放在案上。沈云疏先前便觉着怪异,现下细细端详,怪异的同时竟察觉出几丝熟悉来。

母亲一看便知,开口说道:“你竟还留着。”似是想起些什么,又开口问道:“早些年那些衣衫可还合身?”

方由汜拿起荷包重新挂回腰间,回道:“都合身,荷包也合适,多谢夫人时时怪念着我。”

沈云疏坐在一旁仿佛在听天书,甚是迷惑,不知他们说些什么,支着头望着母亲,希冀从中寻出些什么。

母亲见沈云疏万分困惑的表情,朝着沈云疏开口道:“早年我会做些衣衫托人带到方太傅府上,后来无法量体担心不合身,只好改做些别的。”

母亲似是想起些什么,继续说道:“那时候我还问你,与你一般大的少年都喜爱何种样式,你每画一些花样子,我便挑几张绣些东西送回去。”

沈云疏想起那时,母亲每年都问自己认识的少年都喜爱什么花样子,自己日日泡在演武场,那群兵鲁哪知道什么花样子,沈云疏自然也不知晓,只好随手乱画几张交差。

还想着为何方由汜腰间的荷包有些怪异的熟悉,原来花样子出自自己之手。竟还挂着荷包四处走,沈云疏不由得有几分钦佩于他。

顿觉有些汗颜,沈云疏小声地说道:“那是我乱画的,我压根不知道少年喜欢什么花样子。”

母亲转头瞪了她一眼,沈云疏讪笑着不再说话。

说得有些口干了,母亲端起茶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唇,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还在奂京时,你们时常在一处玩耍。有一日,她一把将你手抓出了血,大家着实受了些惊吓。”

沈云疏抬手扶额,无奈道:“这种蹒跚学步时发生的事,倒也不必拿出来取笑我了吧。”

母亲横她一眼,并不理睬,冲着方由汜和蔼地开口道:“听你母亲信中所说,应当是留了疤,现今疤可还在?”

方由汜挽起袖子,将左手伸至母亲眼前,“还有一小块,并不明显。”

母亲凑近望去,左手大拇指处有个伤疤,伸手扯过沈云疏,指着伤疤道:“且都是你所作所为。”

沈云疏心中叹口气,“是,是我之错,望方公子原谅。”

方由汜似乎乐意见到她吃瘪的模样,言语间带了些许愉悦,“不足挂齿,不必放在心上。”

沈云疏冷哼,挑着眉瞥了方由汜几眼。他嘴上倒是说着不足挂齿,做的事倒是锱铢必较。

望着他们的模样,母亲忽然有些感慨,眨眼间,两个在榻上争糕点的孩童成为对坐着的少年人。见着方由汜长得如此好,青兰应当甚是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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