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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1 / 4)

父亲提出下楼时已经走到玄关,他闻声跟了上去,穿上了那双不用鞋拔子的皮鞋。等候正在擦鞋的父亲,他暗自比较了起来。他的鞋不仅有无数道细小的波纹,脚尖还有蹭出的白点,不然从何来的方便。

好在这双鞋穿在身上还算有型,即便是老旧了些,但不也正是现代人追求的“陈旧”美吗,而且自身也有足够的容貌让人不仅仅只是盯着鞋看。再退几步讲,自己那宽阔的胸襟,也不仅仅是譬喻词,准确的讲是那宽广的肩,也是能撑形形色色的衣服,更能容纳多方指点,至少在以棱角分明的服装为主的现在,自己觉得是个标准的“衣服架子”。多条突出的表象多少能掩盖那双老旧了那么一点的鞋,不过以现代人格外稀奇古怪的眼光来论,说不定脚下这鞋在他们眼里或是被他们一些疯狂的举动三人成虎那般引领出新的时尚。

真有这么个时刻时,恐怕他会将脚下这双鞋永远封在鞋柜里,只怕坏了多年来的战战兢兢。恐怕是那样的风波,与不值得令他扔掉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院子里落下的枝条,都不会因为他人流行野外生火做饭而给予。更何况只是因潮流而动,又怎能生出“被生活所迫”而产生怜悯,而况也维系不了所谓潮流的长久,说不定哪天就不再追崇了。可就当到了这个时候时,属于他的东西又可以物尽所用,不必再担心被自己的理念扣上不堪的帽子。他认为自己符合仁者,不仅是爱物与爱人,而自身所行的一切也是由仁生出的义,即便是铁下心的相杀。他也不知如何譬喻这强大信念的自信,当某一刻无法用日月星辰或山川河流、又或是鸟兽草木作譬喻时,只好自诩是“不器”之人。可每当标榜完也好,譬喻完也罢,他又会在短时间内自我怀疑起来,可说成是自省,又可说成是为了给自己下的定义作更牢固的论证。

脚底下的鞋此刻在他眼里神圣了起来,不仅是从脚下散发出的质朴与节俭、爱物,其余地方也跟着发散了起来。因此他对鞋唯一不满足的地方只是那快要塌下去的后跟,不仅是有违一双鞋的模样,也暗示了身怀之物的一丝不规则。自信心转而又澎湃,一点瑕疵又怎会影响于自身呢,即便是赤脚又有何人敢与之一战?

他蹲下身提了提后脚跟,就当是抚平那显露出来的破损,触摸令它不要因此不自信,好似对它说“要知道你在我脚下的存在,是神圣的存在,不仅仅是你本身的存在而神圣,也因我的神圣而成就你的神圣存在”。

“要不要也擦点鞋油?颜色看起来挺暗淡。”

“不用了,这些鞋油哪里配得上我的这双鞋。”

明澄没有对父亲的提议与后来的疑问有过多的作答,拒绝了他投来的目光。

此刻他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挺直腰板走在父亲的前头,领着出了电梯。那一段去往地下室的黑暗路,此时连一丝凉风都没有吹过,仿佛他身上那一圈“六气”化作六条位于“九五”之龙把邪恶之气都挡在了外面。

车厢中听不见发动机的声音,他不由空踩了几下踏板,令车回应自己,以做到人车合一的地步。眼前就是开往室外的隧道,那几道碍事的减速带早已看不爽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颠簸摇晃的家伙,他对准了减速带,在平地加速冲了过去。顿时后背的紧缩感袭来,仪表上两个圈圈的指针提了上去,也能听见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车“噗通、噗通”颠簸了好几下,迎面而来的自然光线照在了一切所视之地上。好在出地下室不会把升降栅栏时常放下,也说不定在监控上看见有辆车要出去,早早就开了栅栏作等候。

“干什么,开这么快干吗!”

他怎么会将内心的秘密告诉他人,很快就编了一个“不提速上不去这个坡”为理由。能拙劣的谎言也只有他,不谈这坡度真有那么陡峭,就论这车的价格也不允许它上不去这个坡。

怠速驶过蜿蜒的小道,不用父亲提醒,他默默给父亲那边的窗户打开。最后驶入公路时提速以一阵风为无声之由悄悄给窗户关上。

到达公司后,他没有等候父亲吃饭,直接乘坐电梯上去了。与昨日有过沟通的人道声早,又回应陌生面孔道出的早,而后进到休息室将饭盒放入了冰箱。

上午时光也是听着父亲与友人在闲聊,此时他已经能单独接过响门而来递交的文件。杂音此刻也没那么重要,大概是今日围绕在身旁的屏障阻隔了在外。倒像几分国人对待病毒一般——虚弱之人受其侵扰且在身体里安营扎寨;亚健康的人受其侵扰,但由自身免疫的强大杀死了在内的病菌,做到个“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还一种就是所谓健康之人,还没等病毒飞到自己身上,就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带走了水分,又或远走他乡。此刻他就认为自己是第三种,拥有从内到外的强健,即便是喝几口生水也不见得会生出寒湿之气。就在刚进办公室时,整理桌上文件的他还有意把空调遥控器甩到了父亲那边的范围。

中午时刻,一副闲坐姿态倚靠在椅子上,就差把脚搁在办公桌上,正等候着父亲发号施命可以去吃饭,父亲与几人聊得正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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