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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道(六十)(2 / 3)

“新闻里只重点突出了哥哥是大阪桐生的特招生,我只是顺带被采访的,所以大家都以为我也是。”

山田胜登有点自嘲:“当时被采访的时候我也曾偷偷立下誓言,发誓自己一定会成为优秀的选手,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比哥哥差,可结果……”

他低下了头。

“来到稻实以后,在队里是很开心的,因为是少有的投手,大家都很照顾我,监督也愿意给我机会让我上场比赛。可是,可是我发挥的并不好……”

“没有这回事!”雨宫绫立刻反驳,“对阵成孔学院的时候,前辈不是完全压制了他们吗,那时候是……”

“那只是因为你在场前提醒了大家成孔的守备和打击喜好吧,所以那天的投球非常顺利。”提起那天的比赛,山田胜登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了。

“那只是……”

“这不是巧合。”山田胜登很肯定,“雨宫你拥有出色的看球天赋,非常非常强。你的能力为大家提供非常大的帮助。”

“而我明明身在比赛之中,却无法清晰的看出这些……这些都让我意识到了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后面和哥哥的对决也是……哥哥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太了解我了,而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证明自己。那天原田也看出来哥哥有引诱我投变化球的趋势,只是我不听他的配球执意要投变化球。然而越是想要投好却越投不中……最后还是你来提醒了我。”

山田胜登平平地叙述了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没有夸张,也没有贬低。他的口气冷静的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他说:“我不仅在投球上无所建树,不能为队友们减轻压力,还因为任性投球,让大家最终输掉了比赛。这些都已经足够证明我在棒球上没有天赋。”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山田胜登如此直言。

他当然是痛的,只要看到那双熬的通红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雨宫绫在此刻也感到了痛苦,她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要让前辈能够与他哥哥对决,她说出的话却成为了压倒前辈的最后一块石头。

她只好尽力在话中去弥补,“比赛会输也不全是投手的错。你看,你看成宫鸣不是也常常在投手丘上不听配球吗,前辈只有一次而已,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山田胜登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就想,就算废掉这双胳膊和手臂,也要全力投球,要像金枪鱼一样,游到至死方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和鸣做的练习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同一位监督教出的选手,为什么我投不出轨迹刁钻的变化球,为什么我投不出145的球速,为什么我在投手丘上那么手足无措,不能像鸣一样发挥出实力?”

“鸣能说出「我就是未来的王牌」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说不出口?”

山田胜登的话里充满了苦涩,但他还是直面了自己,没有逃避,“说实话,我真的非常非常羡慕鸣,因为他不仅有着投手的自尊与骄傲,还有与之相配的天赋与实力。而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的。”

雨宫绫感觉心被一把钝刀割了一样,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哥哥是这样,鸣也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追赶不上他们。看着他们在球场上大放光彩,笑着迎接队友们的拥抱,在那样的时刻,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知道的,我没有鸣那样卓越的天赋,也不像哥哥是天生的打者。哪怕是作为经理的你,在赛场上冷静分析的能力都超过我太多太多。即使我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我都没有办法超越你们。”

“那是……”

雨宫绫差一点就要说出这是系统的能力这样的话,但是这说出去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昨天晚上,家里打来电话,说哥哥被职棒的球探选中了,等今年甲子园后就可以提交相关申请了。”

山田胜登的眼里漫上了一点点泪水,他看着窗外下落的夕阳,感觉到这就是最后结束的时刻了。

“哥哥要去职棒,鸣要去甲子园……看着他们我终于意识到,双子星也好,投手也好,原来棒球之神从来不曾眷顾过我。”

“「世界上充斥着一色光环都没有的平凡人」,原来就是我这样的人。”

雨宫绫看着山田胜登,面对这样坦诚的话和残酷的现实,她已经没办法说出什么了。是啊,系统从来没有为她展示过山田前辈的数据,她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前辈即使现在选择了棒球,未来就一定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充满希望与光辉吗?

只是她看着前辈,就好像看到当年放弃掉弹琴的自己一样,她没有办法不去阻止。

雨宫绫不断地眨着眼睛,试图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流下。她按住那本放在椅子上的退部申请不断恳求山田胜登,她一遍又一遍重复,不要放弃,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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