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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3)

元丰三十七年冬至,大雪纷飞。

京城深宅大院,梅花枝头被雪压得弯腰垂下,一点,两点,三点,雪顺着受不住的花枝下落不明。

黎在岁全身都在发抖,重咳几下颤抖的用手移开帕子,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帕子上已经染上了污血,她攥紧了帕子喃喃自语道:“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她身着皎洁的深衣,衣袖所露出来的手抓紧帕子不放,身体消瘦到吃不进任何吃食,就连药汤都是摆着不动了,如玉的小脸白得吓人,像是随时随地都能闭眼醒不过来。

候在一旁的银素吓坏了,哭哭啼啼道:“夫人,你怎么样,不要吓奴婢啊,奴婢经不起吓。”

似是想到了什么事,银素止了哭声,擦了眼泪有了笑意,“写给大人的信送到了,夫人再等等看吧,大人前天让人传信说今夜就赶回来了。”

能赶得回来吗?

在一个月前,她就顿觉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弱,从吃药就能缓解痛苦,到现在吃了不管用,反而是咳嗽不止。

一咳再咳,病入膏肓。

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真想快点见到。”

黎在岁恍惚了,等着那么久还是见不到那人几面,不知道能不能在死前见上一面,她精神不大好,还是强撑着笑意安慰银素,“不要哭了,我没事。”

“夫人,别骗奴婢了,都咳出血了,自小奴婢的生母就是这样去的,夫人万万不可不重视。”银素不信,想到了帕子上咳出来的血,急得转身就要跑出去,“奴婢这就进宫去请太医。”

“不要去!”黎在岁这话一出,咳得更厉害了,她的脸更加白,说出来的话消耗了所有的力气,“我的身体我知道。”

他给她请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治不好。

这一次不要惊动皇宫里的人,就让她安静的走吧。

银素不敢动了,听话的走回来,什么都没有再说,可是下一秒还是泄露了哭声,忍不住大哭道:“夫人,都说好人有好报,你这么好,还这么年轻。”

“病怎么会治不好呢。”

纵使眼前的女子不似之前那般尊贵,而是人人唾弃的罪臣之女,可自从大人求娶她为妻,这些年她对府中下人都很温柔,从不会有打骂的行为。

素银还是不相信她活不了多久。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岂是能活得久?

能撑下去的,只不过是要见当朝第一内阁首辅,也正是她的夫君庭山也罢了。

“治不好也好,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们都讨厌我…只有他不会…我只想见他。”黎在岁一直在咳,好像要把所有的血都咳出来。

黎在岁在三年前还是万人景仰的摄政王之女,她病弱的身子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自母亲生下她就撒手人寰后,父亲悲痛欲绝,发誓再也不会续弦,而那侧妃是皇帝先前赐下的,以为会很听话,没想到表面心善,实际上是恶毒到换了药要害死她。

在要下手害死她时被发现,父亲震怒的处死了侧妃。

为了不让她再受人伤害,父亲便独自一人拉扯着她长大,为自己的病四处奔波,有时都在深夜哭她的病,就是为了她好起来。

父亲没死前,她不是这样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活着,还可以什么话都跟他说。

那年很平常,皇帝却大发雷霆,喝斥摄政王居心叵测,身为他的好兄弟背地里和几位大臣来往密切,已有谋权篡位之心。

皇帝下令严查此事,果真是在摄政王府中找到了谋逆的书信,更不信摄政王如何自明清白,把他和所来往的大臣通通打入狱牢。

没到如何惩治摄政王,就有人发现他在狱牢中死了,地上躺着宣纸诉说着犯下的罪行,他自知无颜面对,唯有一死抵消。

摄政王死了,他在牢中畏罪自杀之事在京城传开,闹得满城风雨,都在瞎传是皇帝不顾亲情才害死了自家的兄弟。

皇帝得知后,气得叫人把摄政王王府一并抄了,连同爱女贬为奴籍,发落到掖庭。

那时候的她刚好及笄,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敢去相信父亲死了。

父亲是好人,他在她还小时,就说他的兄弟是如何的好,日后定是人人称赞的明君。

她不信父亲会做与人勾结之事,他向来光明磊落,根本就不会去背叛亲兄弟。

黎在岁那时快要被人拉出摄政王府,有一人呵退数人,向她迎面而来。

她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是那样大胆无畏,毫不畏惧的把她护在身后不准所有人上前。

男人着朝服,身为当今新任首辅,却拉着她去见皇帝,所求不过是要娶她为妻,让皇帝收回贬奴之命。

皇帝怒斥他被蒙蔽了双眼。

“臣得过摄政王不小恩情,还望陛下成全。”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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