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没一会儿，卢煜衡就低下头将唇覆压上去。
蜻蜓点水一样触碰了几下，每次靳子佳张开嘴要回吻的时候他就玩闹似地躲开。
报复，绝对是报复！
靳子佳羞恼地要直起身，却被突然制住双手。他重新衔住翕张的唇，辗转加深这个温热的吻。
不像刚刚那样急切冒进，这个吻缓慢细致得就像是优等生在完成一个作业，靳子佳轻哼了一声，便由着他的舌滑入口中和自己纠缠，把处处都照顾到位。
即便这样的吻足以让她不住喘息，脸颊淡上薄红，她仍是忍不住腹诽，这实在是太客气太礼貌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过于多余。
卢煜衡只是在最初还保持绝对的克制和温柔，越到后面就越来越不受控。
“子佳，子佳……”他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她忽觉得脸颊有冰凉滑过，以为是自己生理性的泪水。乍然睁开眼，却迎上了卢煜衡通红的眼眶。
她有些无措，抬手捧住他的脸，擦去他眼角的水汽，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仿佛也有些赧然，可更多的却是不安。他再度噙住靳子佳的唇，吮吻了好一会儿才肯分开。
他眼神有些恍惚，隔着模糊雾气更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
“子佳，我们真的重新在一起了吗？”
见靳子佳半晌没回答，他又低低在她耳边说：“我好想你，一直一直在想你。这些年，你有没有也有一点点想我？”
回应他的又是沉默。
无论是不是刻意逃避，分开的这些年，靳子佳几乎用学术和辩论填满了自己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即便偶尔会有一个模糊的形象浮现在脑海，她也会动用所有的意志将它压下去，到最后一点点将他的印记从自己的世界剥离。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重逢，她其实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她不想撒谎。
这样太像那种为了爽什么话都在床上说的渣男了。
到最后卢煜衡什么也不问了，只一直重复着：“我爱你。”
他急切地想把这些话撞进她的心里。
靳子佳脱力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固然是怕一开口就会发出令人难堪的声音，可更为重要的是，她觉得这样的情感太汹涌了。她完全接不住，于是下意识地想逃。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逃也不该逃，她要学着接受别人爱自己。
接受别人爱自己。
这虽然听起来很古怪，但是的确是她要花费太多时间修习的课题。
她随后将手搭在他的后背，安慰般抚摸了两下，柔声道：“好啦，我知道了。”
结束之后，她背对着卢煜衡，心乱得不得了。
卢煜衡从身后搂住她，又去吻她的肩膀，“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靳子佳仍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随即就往被子里钻，“那我帮你。”
“煜衡，”靳子佳忙转回身抱住他，“不用了，你不是明天还有通告吗？早点睡吧。“
他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两下，回抱住靳子佳，“不困，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空调并没有开得很低，此时屋内的气温急剧升高，靳子佳觉得浑身滚烫。
靳子佳扭了扭身体，等到他的禁锢稍微松懈了一些，才抽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抱那么紧，你不嫌热吗？”
“不热。”
“可是我好热。”
语气像是嗔怪。
卢煜衡正要松手，却听她又笑道：“不过我看你好像累得不行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靳子佳极其后悔刚刚开的这个玩笑。
到了凌晨三点，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以后再也不敢说某人不行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都默契地按下了再睡十分钟，十分钟以后闹钟响了，又按了一遍再睡十分钟。
夜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感觉刚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
Selina电话打来的时候，卢煜衡睡得昏天黑地，直接把电话铃当作闹钟按掉了。
等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才顿时睡意全无。
靳子佳起床气很重，心烦意乱地问了声“谁啊”。说完忽然一下子醒过神，紧张地看了一眼卢煜衡，“你助理？“
“好像是。”卢煜衡看了一眼被自己挂掉的电话记录。
“那怎么办？”
“她应该是来接我上班的，”卢煜衡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换个衣服下楼，你就在这继续睡，她不会进我卧室。”
话音刚落，楼下的门却忽然被直接打开了。
靳子佳变了脸色，“你助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