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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饼(2 / 3)

福珠回到家,明嘉已经和吴氏回家去了,朝食和晌饭在董家食,吴氏如何都不好意思在董家用哺食了。

用她的话说,嘉哥儿他大伯家已经很照顾娘俩了,工钱给这么多,人不能贪,人一旦越了那条底线就会失去自我,给孩子带的影响也不好。

哺食是田氏做的,他们一家从来没有为家务吵过嘴,都是谁先到家谁做。福珠用饭的时候和田氏董父商量,是不是再等等。

田氏见女儿说起那铺子的喜悦想来是满意的很:“你要是觉得不错便租那里,明天娘陪你去瞧瞧码头南边那处铺子。”

董父不懂做生意,只会照顾猪崽,但凡有点做生意的本事,猪场到了他手里也不会萧条,他没有任何意见,只听娘俩的指挥。

“那鹄儿有没有意见呢?”

正在食粥的鹄儿闻言,双眼迷蒙:“啊,我也可以吗?”

福珠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弟弟也是家庭中的一员,当然不能忽略。”

“哇,我支持姐姐!到时候我带着新朋友去捧场!”自从董鹄去了学堂,肉眼可见的开朗许多。

清晨,阳光温暖柔和,燕子衔泥,一道道剪影穿过弄堂,泉水叮咚,鱼儿欢快地越出水面,这是春天。

春日当然要食春饼呐,福珠与田氏看过那铺子后,果断签了契,这几天她忙着修葺食肆,都忘了做春饼食。

春饼可烙可蒸,起油酥蒸制的春饼薄如蝉翼,一次可做□□张,但是福珠觉得不甚解饱,她更喜欢的是熥的满是火色(shai)的烙春饼。

烙春饼必须烫面,烙出的饼皮才软韧,半碗的热水浇下去,面盆里的面都蔫儿,面絮在灵活的双手下,三两下变成了滑溜溜的面团儿。

春饼可谓是万物皆可卷,不过福珠最钟爱的还是合菜和香辣肉丝。每到立春之日,院长妈妈都会给他们炒合菜卷春饼吃,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合”同“阖”,寓意来年全家兴旺发达。

阿余完全成了福珠的“小迷妹”,这几日她跟着小姐跑上跑下,什么都抢着做,喂完鸡,见福珠在泡粉条,肯定是又做好吃的了:“小姐,我来帮你!”

福珠把红薯粉条摁到温水里点上两滴酱油,抬头道:“将韭菜豆芽洗干净。”现在的韭菜不好买,还是福珠昨日从老翁那里买来的,价格也着实不低,物以稀为贵,盛夏的韭菜就不值钱了。

“好嘞”蹦蹦跳跳地拿着水盆出去了。

董父晌午回来用饭,猪场已经建好了,却不见陆离过来,福珠做完春饼送去码头,决定去趟陆离家拜访陆伯母,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陆离。

这人就像山里来的仙子,隐匿飘远,如清晨的薄雾,你寻找不到他,也读不懂他。

鸡蛋用筷子打散,氤氲的橘红晕染开来,与透明的蛋清融成一体,自家母鸡下的鸡蛋总是比买的要深上许多。

热油下鸡蛋,瞬间蓬起金黄的鼓包,片刻就熟了。

豆芽是最娇嫩的,稍不留神就坍了,软趴趴的失了味觉,福珠翻炒几下便让阿余将火熄了,利用锅的余温,放入鸡蛋和切好的韭菜,煮熟的粉条拌匀。

福珠盛出的不是菜,是春日的调色盘,绿油油韭菜叶,嫩黄的鸡蛋,脆白的豆芽,还有酱色的粉条,沾上素油,像雨后润过一样。

辣椒肉丝与合菜相比,就有些重口了。辣椒酱并猪肉下锅,大火爆香,不需要额外放配菜,福珠喜欢一口下去,都是肉丝的软嫩口感。脂肪的丰腴并不需要菜色添香,就足以让人舍不得放下。

福珠将菜分至四份,给陆母也带去些,合菜的意义在于分享,顺意才能兴旺,还有陆离,想到他,福珠又多装了些春饼。

刚出锅的春饼软中带韧,两手撕开时带着一股拉扯感,别看它薄,里边的褶起的可不少:“一、二、三、四、五!”阿余撑开半张饼认真地数:“小姐,你烙的并竟然有五层褶儿,怪不得松软呢!”

旁人烙饼有三层褶就不错了,还有拙人,你甭管多厚的饼,上下连体只一层,一口下去,饼纹丝不动,只印上俩牙印儿,可谓是极其省饼的,阿余的前主子就是用这样的饼对付下人。

春饼要用整的,中间放上合菜,饼皮两面对折,再将下边往上一兜,像裹小婴儿一般。阿余也学着小姐卷饼,不过手法略生疏,漏了。她豪气的将菜塞入嘴里,又咬了口饼,手不会卷,那就吃到肚子里自己卷!

两人用完后,福珠与阿余各提着一个食盒出门了。福珠与阿余抄小路先去码头,再穿街里的胡同去小红门,这样路程是最近的。

扣响铜环,与木门发出“咚咚”的闷响,开门的人是陆岸:“董娘子,您来了?”

福珠进门道:“我来看望陆伯母,不知方不方便?”顿了顿又问:“陆公子在吗?”

“方便方便,公子也在,您等着,我去禀告他!”话音落,人跑远了。

福珠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先去找陆母吧。顺着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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