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三章(2 / 3)

解释这荒谬。“去洗脸,不慎跌倒。”他的脸肿的厉害,嘴也肿了,说话有些含糊,眼睛也肿成一片,看不出来竖直的瞳孔。

莫名的去故意撞树,莫名的想要隐藏,莫名的不想让她知道一切。

脖子像是落枕一般,有些微微扭曲。

不过至少,脸干净了。

钟苕认为,人不能,至少不能倒霉成这样。

她眼里压不住的笑意清扬地飘向白淅河,他垂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神色。

钟苕把烤鱼和戒子袋里一条软毛巾递给他,“毛巾是干的。”毛巾是她拿来擦汗的,这次的还没用过呢。

少年擦干头发,拿起烤鱼吃了起来。

每一寸衣服都贴着骨,纤长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他湿漉漉一片,却更像含羞半吐,浑身萦绕着一种独特的诱惑,像在拒绝又更似邀约,一节露出的手腕让人血脉喷张,像极了吸人血的山魅。

钟苕看了一眼干吃鱼的少年,扔过去一个果子。“尝尝,这个果子也好吃,等你吃完,我送你回去。”

白淅河接过果子,擦了擦,吃了起来,左手里的毒针和右手里的短刃再次收回,残虐的欲望也被勒令回收。

他想:是个好人。

钟苕问少年:“你要不要我给你烘干衣服?看你湿着穿挺难受的。”前一夜泡在寒潭的钟苕对于潮湿地能拧出水的衣服深有体会。

少年点了点头,钟苕一道灵气过去,瞬间干爽利落。

等他吃完,钟苕起身。“走吧,我送你下去,你应该住在这山崖下吧,这里是垂光宗外围,猛禽很多,不安全。”

夜色渐深,钟苕和少年并肩走着。

走到山下的小镇里,短短半个时辰,见证了他被毒蛇咬了三次、被石头木墩绊倒七次、甚至被一只掉下来的鞋砸中了脸。

鞋子上酸臭的脚气,让在场的两个人短暂地恍惚。

钟苕一看,垂光宗的鞋,她心虚地藏起来又嫌臭,扔的远远的毁尸灭迹。

钟苕看着面如死灰的少年,从戒子袋里掏啊掏,给他递过去一个毛绒挂坠。“九尾狐毛做成的,能让人好运,你拿着吧。”她实在是太同情了,看着他脸上那脏污的鞋印和灰白的眸子以及酸臭的脚气。

施了清净咒,他脸上更惨了。

好像所有的苦难,只冲着让他破相来。

白淅河看着那九尾狐毛,毛色纯正,一看就是好货。钟苕直接给他系在腰间。走了几步,人头攒动,他冲着钟苕行礼后,逆着人流走去。

不知怎么,突然回过头看她一眼,人潮如织,却一眼就能看到她。

他低头拿起柔软的狐毛,瞬间燃烧成灰。藏起来的竖瞳又闪了一下,他拿手挡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尖牙,迅速离去。

钟苕没怎么来过这里,她一直呆在垂光宗,很少下来。看到人这么多,自己追随着人群看热闹。人声鼎沸,填补了她内心的一些缺。

相比吵闹,她更喜欢用安静埋葬自己。她上一辈子为了死而活,这辈子,却不知道怎么去活着。

远远地,她看见一位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衣在摊子上拿起一个白玉簪,硬朗的脸上柔光流淌着,像是想着爱人。

小贩开心的搭话:“是要买给夫人吗?这款式可是最新潮的,玉质也好,雕工也好,只是价格可能………”

钟苕听到她三师兄连舟否认:“不是夫人,是我心上人。”他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大气地掏钱,小贩开心的眯起眼。

那个玉簪,此时完好无损。她清晰地记着血珠和泪珠混在玉簪断口处,那声轻如烟的愿望,她怔怔地站在人群中,心口被霍开一个角。

她的手心一阵疼痛,四肢都痛。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吗?这么早,就买好了簪子。

钟苕突然软下身子,顺势坐了下来,满目悲戚,泪流不止。她哭的无声,只是眼泪默默流过,安静地让人心疼。

世间繁华喧闹,只有她蹲在这墙角边无声无息地哭泣。

她从小不爱哭,到现在却泣涕涟涟。

一双官靴走到她面前,递过来一条干净的软帕,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见钟苕接过帕子,侧过身,也陪着她坐了下来。

安静地哭泣,安静的安慰。

她在哭,他陪着。

蒙蒙细雨下了起来,雨滴转大,他似乎被淋湿半边身子,“姑娘愿意去喝杯热茶吗?”

钟苕心口闷痛,随意点头,跟着面前的人亦步亦趋。背影高大,像她三师兄连舟,周身却没有戾气,一身白袍滚着银线绣着银鹤。

直到她手里抱着一杯温热的茶,她思绪渐渐回转,她一边喝一边想,这次,所有的苦难都不会再来。

门外白袍主人看着她精神起来,又留了一把伞交给小二,自己在雨中信步走去。

钟苕心里的结打开了,她正准备走,小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