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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2)

下巴,指向仰望着他的陶颜宵,“你们现在是替罪羔羊,专为那些犯了错的达官显赫或者富商顶罪。至于顶什么罪,被派去哪里,得看你们的运气,不过最后横竖都难逃一‘死’。”

“顶罪?你就不怕我们伸冤吗?”

“你怎么那么笨!这自然是我们大哥与官府串通好的,何况,你以为你出去了,还能有活命吗?像你们这些顶罪的人,不是死在路上了,就是死在狱中,就算命大,多半也会被暗暗‘咔擦’掉。”那小孩比划了一下脖子,趾高气扬,“总归你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把你们抵罪出去,我大哥和兄弟们还能赚点钱花,你们也算是做了善事了。”

“什么逻辑?我看你这小孩是被人砸了脑袋,糊涂。”刘一壮“哼”了一声。

那毛小孩上来又想一顿凑,却被来人制止,“沈林,住手。”

洞口昏暗处,微光渐渐晕出光亮,只见一曼妙女子提了灯上来,是方才来的女子,“你们快走吧。”

“姐姐你要放他们走?”沈林不可置信。

“姑娘,你也一起走吧。”陶颜宵挣脱绳子,起身,“你在此应是身不由己,若被他们发现我们跑了,估计你很难脱身。”

女子犹豫片刻,牵起小毛孩的手,颔首点头,“跟我来!”

“敢问姑娘贵姓?”刘一壮跟在几人身后问道,“来日我和阿宵好答应姑娘的救命之恩。”

“沈嘉。”女子淡道。

月色朦胧,如女子般清冷。

山洞外,围拢火媾,只见三四个土匪横七竖八斜躺在地。

绕过山间僻径处,那狭石缝中可见空旷处摆设宴席,却不见欢庆的场面。

只听闻“哎呦”的苦嚎声,还有骂娘声。

台上杯盘狼藉,地上都是呕吐的污秽,座上的人皆捂了肚子奔相找厕。

“好了没?小秃驴子,老子在外面等很久了。”只见那独眼男夹着双腿,边拍边踹茅房,最后实在兜不住,找了地解了裤头。

冷风吹得独眼男裤头凉,他嘴上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暴怒得咒骂一声,“他娘的!谁下的药!”

污浊的独眼转动,顿时明了,将狗尾巴草狠狠吐到地上,“臭娘们!”

冷风寒月,比恶狼更恐怖的便是要吃人的人。

荒山之下,四处燃起幽冥的火烛,像围剿撒开的大网,向陶颜宵几人扑来。

火光拉起的网越缩越紧,直至将几人逼至一角。

“大哥,是这两个坏人,挟持了我和我姐姐,与我们无关。”沈林道,牵起沈嘉的手,欲往独眼男身旁走去。

“用你手上的刀,杀了这臭娘们!”那独眼男面目狰狞,恶狠狠指了指沈嘉。

沈林手上的大刀惊慌掉落在地,如惊弓之鸟,抱住了沈嘉的双膝,“大哥,我姐姐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别过来。”陶颜宵从地上拾起大刀,往脖子上架去,“你们不是要拿命抵命吗?放他们走,否则刀光不见影,你也休想拿到半点好处。”

“不错不错。”那独眼男鼓掌笑道,“你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他。”他指了指刘一壮,颇有兴致得提刀逼近。

“阿宵,你走。”刘一壮从陶颜宵手中夺过大刀,刀刃上的寒光透着悲凉的苍白之色,在他的脖颈撕拉出血红的刀痕。

“你别做傻事。”陶颜宵眼底起雾,咬着唇,下巴因胸腔的悲鸣而颤抖,“要走一起走。”

他摇摇头笑道,“阿宵,来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用力点头,暗涌眸底的泪水,终于如滂沱大雨倾落而下。

“阿宵,你戴着这花簪真好看。”他脸上憨笑依旧。

转头,双目怒视,将刀指向独眼男,道,“你再走一步,我刘一壮跟你拼命!放了他们!”

那独眼男浊目一转,笑道,“那我们玩个游戏,我数到十,看他们能跑多远。”

“快走!”气血磅礴上涌,如怒发冲冠,刘一壮怒吼催促。

“一、二、三……”

倏尔,一颗石子如精准瞄射的箭射中独眼男的膝窝。

“他娘的?谁敢暗算老子!”他一只膝盖扑腾跪地,转头扫视,还未看清石子发射的方位,另一只膝盖又被击中。

矫健的马蹄声渐至,独眼男双膝跪地,仿佛只为迎接那人的到来。

屏气凝神,那浊污的眼珠抬起,只见寒月之下,那人威赫坐于马上,脚踏粉底乌面皂角鞋,腰间佩一弯麒麟龙纹绣春刀,身上着赤红色飞鱼服,如月下的一滴鲜血。

来自脑顶的森寒之势,让他不觉后脊发凉,自下而上斗胆看去,只见那人面色阴冷,那深邃的轮廓在月光下笼罩出半明半暗的阴影。眼眸似是不屑懒抬起,幽深的眸光中,是眸底如地府般寒鸷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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