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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3)

面前说上几句,可以后呢?待太子坐上帝位,他便是这大雍的国舅,又怎是祖父能制得住的。那时,你就是回来哭,祖父也没有办法了。”

当时的郑榆桑满心满眼只有萧烛未一人,自是什么话也听不进,什么人也拦不住。她在祖父面前直挺挺地跪下,“望祖父成全。”

“罢了。只希望你以后也能如今日这般,不悔不怨吧。”

可祖父,榆桑悔了,心中也怨了。

她来到郑晁的身边,虚握住他的左臂,带着哭腔道:“祖父,桑桑想您了。”

郑晁指着她冲郑闵夫妇道:“瞧她这娇模样儿!”

郑榆桑破泣而笑。

“瘦了!”郑晁又仔细瞧了瞧她,“倒是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了。”

王漪在一旁笑看着他爷孙俩讲话,不一会儿,扭过头去,对郑闵小声地说起他们一路上遇到的事来。

他四人且各谈各的。

待听王漪说起常山县的事,郑晁出声道:“你是说,萧侯没与你们一同入城?”

王漪点头:“不知怎的,他又返回了那常山县去。”

郑闵道:“眼下这满都城的人可都等着他呢?这萧侯此举又是何意?”

见王漪面露不解,郑闵同她道:“彭湖郡之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算不上大。

“但经贾贡士在殿堂上那么一闹,可谓满城风雨,于一众百姓心里便算是大过了天,都等着看呢。结果他萧侯一手先斩后奏,大快人心。

“现如今,皇城脚下的人都正各自猜着,这陛下会给自己的外甥安上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郑家本就没什么女人不可言政的规矩。又遇上榆桑大姑父家的那一遭,郑晁便恨不得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练出极高的政治敏感度来。所以家中女眷都会旁听时政,有时也会探讨,不过到底还是为宅院多困,不大能针砭时弊。

郑国公道:“你们且讲讲常山县那案子,可是有什么稀奇之处?”

“那尸体骇人极了,”王漪现在想起来仍有后怕,她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整张脸都叫人给剥了皮。要说稀奇,只周嬷嬷离得近,我便把她叫来,同你二人仔细说一说。”

郑晁道:“不用了。”又问郑榆桑:“桑丫头,你又如何看?”

萧烛未初入朝堂,祖父同父亲此刻又是如何看待他的,郑榆桑不知道。但她有心透露,好让他们对此人早做提防。

她作小女儿姿态,先扯回了方才的话题,“倘若陛下要封官,他早回几日与晚回几日又有什么区别。”

父亲回答她:“却也没什么分别。只是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吊足了别人的胃口。”

郑榆桑点点头,道:“我倒觉得他留在常山县,未必全然是为得案子。”

“哦?”祖父看向她。

“他送我与母亲回京都城,却留了自己的随从在常山县,助那县尉查案。必是把这个案子放在了心上,但比起案子,我倒觉得他更看重的是人。”

郑榆桑也是偶然听苏庄说起,才知道那常山县尉便是日后的大理寺丞廖曹。

他与萧烛未的斗争,自延平二年,便已初现端倪。

虽此时的萧烛未手中尚无太大的权力,但碾死一个小小的县尉,却易如反掌。他此行返往常山县,必不是为得阻碍此人的仕途。想来应是存了储才的心思。

试问一匹上好的宝马摆在面前,哪个人不想去做一做伯乐?

但这样一个案子,拖了两三年才结案,内情绝没有它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

“其实是我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她拿手比划着,“只有那么一点。”郑榆桑真假参半地说:“萧侯此去是为得那常山县的县尉廖曹——他断定此人必不是池中之物,便想将其纳入麾下。他不日便要入朝为官,总得发展些人才,好待日后为其所用。”

说完仔细瞅着祖父与父亲的神情,好揣测他二人对萧烛未的态度。

不想被王漪戳了额头,王漪怒道:“好呀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吃酒落水还不够,还去偷听别人讲话?”

郑榆桑忙解释道:“我才没去偷听,是那萧侯自己非要在前堂与人对谈,他又没避着人,还不许我路过听着吗?”

又道:“不过我看他,倒也没起什么杀人灭口的心。”她以前可没觉得自己在撒谎方面这么天赋异禀,不仅面不改色,还能有心开个玩笑。

但这个玩笑显然没能把王漪逗笑。她瞪一眼郑闵,示意他管教女儿。

郑闵只得装模作样,“以后莫要如此恣意了。”

“知道了。”郑榆桑道。

惹得王漪冲他父女二人翻了个白眼。

郑晁瞧着这一番“和乐融融”的景象,心中被二儿子与二儿媳激出的郁气也散了大半,他道:“连赶了这么些天路,你二人应是身心俱疲,桑桑便先同着你母亲一起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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