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怎么了？”
姜岫青笑着指着她的手：“指甲。”
庄澄张开手，将手举到眼前，她看不见自己身上溢出的灵气，现在指甲变了颜色，好像手指头也变色了。
“自身灵气外泄，导致毛发、皮肤灵化。”姜岫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本来不是这个色，境界跌落导致的灵气外显。
庄澄举起五指说：“暗绿色？”
孙舒文疑惑：“灵气外泄？”
“小丫头喜欢这个小法术。”这种小伎俩姜岫青很久没玩了，“木灵气和金灵气，我没带测灵根的法器，这样也能看。”
孙舒文反复看自己的手指没有变色，手背上的皮肤呈现暗红：“是火？”
“你火和金的比例差不多，到时候具体测一下，可以先主修占比多的那系法术，辅修另一系，对一种灵气理解至深时，很多困难迎刃而解。”姜岫青停顿了一下，“这是我个人见解。”她思忖了一会，“这种修习之法不太适合五灵根修士……”
“多谢前辈。”
姜岫青抬眸，伸出自己去除障眼法术之后的暗金色手：“日后你们身体出现这种情况，尽量遮掩，灵气外泄意味着境界顶峰或者，境界不稳，孤身一人会遇到什么，你我皆无法预测。”她要钓老鼠，自然不担心这些。
“那我们……”
“你们这个，现在就没了。”
“哇……”这就是仙术！
“灵根影响术法的使用，各门各派会优先选择单灵根修士不可避免。”姜岫青又说，“先天资质和后天心性，缺一不可，你有些浮躁。”
庄澄急忙问：“舒文呢？”
姜岫青勾起嘴角：“与你相反。”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有想考的门派吗，这路上总听人说起什么。”姜岫青问。
这就像考前老师问庄澄，你想考哪个大学，两人现在连有哪些大学都不知道，但庄澄的记性好：“圣道！那个小个子提过。我和舒文刚过来没几分钟就被人拎起来飞，吓死我了……我被吓晕，再醒来就在地谷，后来前辈救了我们。”小个子就是圣道行卧底新派的炼气期修士。
但是圣道的修士害得女修断腿求生……似乎有些歹毒？庄澄心里想着。
姜岫青看了眼祝阳，这小子竟然也有了兴趣。
祝阳说：“新派女修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同行的三执事至少是元婴……圣道行的执法小队就能对付元婴修士。”
姜岫青听他试探：“哈哈，你想说他们很强？”
“圣道啊，虽说这么多年没跟他们打交道，但在日月城，他们……不会选初来的异乡人，不论你是什么绝世天才，圣道不缺天才。”姜岫青望着无边云海，淡淡说道，“我们天衍也不缺。”
庄澄心里吐槽这个地方搞歧视。
“我之前不是说仙盟治下，不得杀人吗，日月城就是仙盟直属的城池，你们到日月城后不要随便跟人签订契约，日月城对凡人有很多保护，毕竟这里是外来凡人最多的地方。”
无人驾驶的云船，沿着法阵规定的航线往来，一位蓝衣白衫的修士背着剑匣大步走来：“姜道友都提醒你们了，我也给你们一个忠告——不要随便出城，城外是狂徒的盛宴，这次宗门大会，抓住机遇就能一飞冲天。”
“你怎么在这儿？”姜岫青颇为高兴，主动朝少年走去。
来者蓝衣白衫，少年模样，双鬓雪白，浅绿色的眸子像翡翠一样清澈澄明。
“好久不见，这东西给你。”少年扔出一支玉箭，箭身上还有十几条别宗的密文术法。
令，日常事务；箭，意味纷争。
“我不要。”姜岫青将箭拂了回去，她站在云舟的边缘，少年与她并行，庄澄和孙舒文面面相觑，跟着祝阳一起在船沿看风景。
“祝前辈这身很独特。”庄澄夸赞道，小姑娘一眼就看出这身不是他自己挑的。
“是姜姑娘选的。”祝阳点头。
庄澄小声问他：“少年白头，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像高人。”
孙舒文张了张嘴：“我觉得他们应该听得见。”
祝阳说：“应是姜姑娘的朋友。”
那边少年每走一步，脚下步步生花，姜岫青反问他：“你怎么这副模样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被雷劫劈的。”
姜岫青忍不住笑：“哈？被劈得往回长了。”
“我跟你又不一样。”少年瞄了眼她的眼珠子，“你这又什么回事？化神分身也不至于灵气外泄得这般厉害。”
姜岫青弹出一道剑光，这一剑远不如以往，少年眸色一沉。
“难怪不接我令箭。”他掌心生出绿叶白花托着玉箭，“还以为遇到你，我就可以不去城里找赵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