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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温柔(2 / 4)

尘多年的紫衫木魔杖,凑到那张扁平的蛇脸前认真端详着。下一秒,他突然抬起手,将它紧紧抵住斯内普的侧颈。

无法抵抗的强大的压迫感如鬼魅般飘然贴近,喷出的气息令对方耳畔的黑发微微摇动,我仿佛也闻到了与傲慢且恶毒的命令共同吐出的刺鼻腥臭。“杀了她——这是我对你的恩赐。”

……

——恩赐你个皮皮鬼啊!这恩赐给你你要不要啊?!

斯内普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刚刚抽出的魔杖下意识就要收回去,最终还是艰难地忍住了。向来引以为傲的平稳的手正肉眼可见地颤个不停,一些难以抑制的声音从他干涸的喉间溢出,像是痛苦的呜咽,也像是愤怒的低吼——这比之前的一切折磨都要令我不忍面对。我无暇记恨提出命令的始作俑者,只想张开手臂给眼前内心挣扎的爱人一个安抚的拥抱,但这大概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我的主人——我对她的恨意完全不比斯内普少!如果他不识抬举,能否将这份恩赐交由我来完成?”这时,小克劳奇大胆地跨步上前,语气中透着难掩的残忍与兴奋,“那一定很美妙……我会一根一根地切断她那只肮脏的右手的手指,用钝刀慢慢砍断她的四肢,再亲手挖出她的两颗眼球……”

斯内普的脸色在小克劳奇绘声绘色的规划中变得更苍白了。他眼睫微颤,攥紧魔杖的右手青筋凸现,假如拒绝接受只会为我带来更大的痛苦和折磨,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巴蒂,我亲爱的孩子……报复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伏地魔虚伪地摇着头,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无比可笑。但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一转话锋,语气骤然阴冷了许多,“……如果我没有听错,你说你想要挖出她的眼睛……难道说,你对于那只已经失明的眼球的捐献,耿耿于怀,并非自愿?”

“什么——不不!主人……我绝无那种心思……”这番话背后的恐吓使小克劳奇本就不健康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他连连后退,瑟缩着深深地弯下腰,再也不敢在伏地魔面前开口提及关于眼球的事情。

我一面竭力平复自己的喘息,一面分神艰难地理解这段谜语般的对话。既然小克劳奇那颗完整的左眼在摘除前就已经失明,大概率可能是角膜出现了问题,再结合他对我莫名其妙的恨意和伏地魔提到的报复心理……他的失明难道是我造成的?如果是因为第二个项目时在水底胡乱施放的那些咒语,我可不记得有哪一条会如此精准地刮去角膜而不伤害眼球主体……

……呃,等会儿……该不会是“瓶盖飞走”吧?

这个离谱中带着合理的假设令我牵扯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意。斯内普没料到我会作此反应,像是在我的笑意中失了神,他用魔杖顶端小心翼翼地挑起我唇角的湿发拨去耳后,想要以此来将我的笑容看得更真切仔细。相当自然地,那根与他朝夕相伴的魔杖代替他的手指继续轻柔缓慢地抚摸着我的脸,并在紧抿的双唇上不舍地流连,他的眼神亦是如此——喂喂,先生,您得收敛一些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连小克劳奇只剩眼眶的左眼都能看得出不对劲吧……

所以,在黑魔王的耐心耗尽之前——

“求……您……”

我张开干涩的唇瓣,一丝微弱的声音都未能从中流出,但我确信他看得懂。就像过去这些年里对他的每一次的撒娇,无论是否搭配小狗般的无辜眼神、轻扯衣袖的小幅度摇晃或者浸了蜂蜜的甜腻语调,无论我提出的要求有多么无理和难以实现,他最后总会全盘接受。他不忍心拒绝我。

于是,和之前每一次一样,他最终败下阵来,垂下眼,再度抬起时也含着往日里无奈又纵容的笑意。魔杖顶端抵入我微启的口中,在纯净的蓝色光芒下,他看向我,只看向我。

同时,他喑哑又温柔的声音响起。“——Avada Kedavra.”

……怎么会有人把死咒念得像情诗一样缠绵动听呢?带着这份无需解答的疑问,我不舍地合上了眼。

当我醒来时,我躺在一片彻底的白里。

周身的疼痛完全消失了,腕间伤疤也悄然愈合,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包括那几圈从入学那年便陪伴着我的强大印记。身上染血的衣袍变成了舒适的纯白睡裙,还正是我近期最喜欢的那件、斯内普送给我的今年的儿童节礼物……对哦,我已经死了,死在了他的咒语之下。

索命咒……原来中了索命咒是这种感觉。和被伏地魔或小克劳奇虐待至死或被牢不可破的誓言反噬而亡相比,它已经算是一种相当体贴的死法了。我望着头顶无边无际的白,试图以此将思绪送往遥远的彼岸:我仁慈的刽子手兼爱人现在正在为我哀悼吗?他是否依然被迫在伏地魔面前掩藏痛苦、坚持着冷漠的假象,等待邓布利多赶到后才能做出反击?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到底在哪里?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

这样想着,我黯然地坐起身子,环顾四周,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背对着我的高个子白发老人,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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