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清晨。
被窗外的鸟鸣吵醒，许绛懒洋洋翻身面向窗台，阳光均匀地透过薄纱，柔和地撒在眼帘上，明暗光线的变化促使她睁眼，打量新的一天。
下意识略过自己凌乱的发丝，手臂前伸，她抓了床头的手机过来，扫一眼时间，意外瞥见静静浮在界面的几条信息。
20：56
【宋：外套沾味，我放进洗衣机洗了，找不到不用担心。】
【宋：张姨想给你换套衣服再睡，你不太配合就没换。】
【宋：留在床边的这套衣服是干净的。】
21：48
【宋：冰箱里有甜点，醒了可以问张姨要，客人留宿，她今天值夜班。】
23：29
【宋：刚在会客厅放了个礼盒装好的伴手礼，是苏瑄给你的，我的礼物打的蓝白色丝带。】
【宋：拆的时候小心划到手】
许绛打了个激灵，她眨眨眼，撑着身子坐起来，仔细查看起手机信息。
宋清淮断断续续发了一屏幕的消息后就安静了，滑动着屏幕，她不太习惯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看着屏幕冥思苦想愣是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平时胡言乱语的那种勇气，只给他回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回完，她紧张地等待了十来秒，没等到新消息，于是抿抿唇切出去，看其他的小红点。
苏瑄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小企鹅揣手看戏”的表情包，再往上是她“拍了拍”自己，说飞机马上落地，她等会儿直接过来。
可想而知，许绛两条都没回。
贝齿轻咬下唇，许绛零星回想起她已经竭力避免自己去回想的昨夜。
没开灯的书房，揪着的衣角，她的手指用了力，两个人贴得很近，她仰头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闻到很淡的茉莉香，香气缠着她的手腕，顺着呼吸涌入她的身体。
名为好奇的情绪冒头，于是她听见自己问：“抱一下？”
这话里面好像是有征求他意愿的情绪在的，又没多少，问话的同时她往他身上贴，于是她得到了一个礼貌的拥抱。
怀抱的时候那股香气骤然浓烈，并着温暖的体温，交缠着她的呼吸，她还没想明白他抱起来为什么这么舒服，他就已经有要往后撤的迹象，所以许绛主动伸手压了压，把他带了回来，加深了这个拥抱。
黏人，丢人。
她没脸见人。
捂着脸靠在床头，她由衷地希望他把着一切忘掉，最好再不提起，可想着想着，她又受虐似地拿起手机，回看他昨晚发的信息，免得再错过什么不该错过的东西。
礼物？
她眼前一亮，正要下床去拆盒子，就瞥见了床边的那套衣服，叠成长方体的样子，规规矩矩摆在那。
撑着床面，许绛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有点皱巴巴的，但她并不觉得黏或是难受，看他的信息，昨晚应该是张姨帮她粗略擦了擦。
她的记忆最后终止在靠在他怀里睡着，此后的事情她是一无所知。
许绛本来也不想睡的，她还想凑个热闹看他们在玩什么，奈何宋清淮靠着太舒服，微凉的晚风里，他的体温偏高，她眼睛眨着眨着不知不觉就闭上了。
总而言之，睡着完全是个意外。
她抱起衣服，换上拖鞋先去浴室洗漱，将皱巴巴的衣服扔进衣篓，吹干不好打理的长发，这才晃到会客厅去拆礼物。
苏瑄的礼物很好认，她的伴手礼包得严实，许绛将东西一一从礼袋里拿出来，几个礼物盒用旧报纸包着，上面的当地时间分别是去年今日还有前年今日。
手工巧克力，几张老唱片，还有当地生产的茶杯套装。
许绛捧着脸给她拍几张照片，在聊天框里转了半天的圈圈，等她回了条“喜欢就好”，才接着去够最边上用蓝白丝带系着的礼物盒。
她拆丝带的时候迟疑了下，这结打得太漂亮了，许绛有点舍不得拆。
不过比起漂亮的礼物结，她还是更好奇他突然给她送了什么东西。
打开许绛才发现是瓶香水，原装盒都没拆开，品牌的logo鎏金烫在外包装上，她困惑一瞬，扭过盒子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昨晚香水的女款。
盒子下压着张小卡片，飘逸灵动的字迹简要说明“如果这个味道不喜欢，我这还有男款。”
许绛没拆盒子，将它安安稳稳放在桌面，收起礼物盒和丝带，准备出门。
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送回去。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她猜测宋清淮应该已经起床了，但还是下意识先去敲了敲他的房门。
玩着手机，许绛琢磨着他可能在书房还是客厅，先去一楼还是二楼，门突然开了，她一愣，呆呆抬眼和他对视。
“你怎么……这个点还在房间。”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