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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1 / 3)

炬芒山的山顶又秃又平,两道人影各自站着,像在等人。

这样荒凉的地方,连风都不太乐意来,胡乱刮了一下,就算过了。可也是在这里,峭壁之旁、荒草之下,忽然有一根嫩绿的青藤从崖边爬了上来,“吧嗒吧嗒”,一通摸索之后,便定定地卷在了一块大石上。

跟个钩爪似的。

而这青藤下也真有人把它当作了钩爪来用,拽一拽、扯一扯,确认过是固定好了,便在一阵簌簌声响中爬了上来。山顶上的两个人都还算耳目聪敏,没错过这动静,一齐朝那边看了过去。

一息,两息,下头的人终于爬到了顶。

她没再往上,而是先探出小半张脸来,乌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瞧瞧——啊,看到了。她当即一个深呼吸,气沉丹田,尽最大的声量喊道:“崔!星轸!令暎!在下面!等你!”

话音刚落,人就“哧溜”一滑,跑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台上的两人都愣了愣,其中一人低笑一声,没动,只对另一人道:“去,杀了。”

后者应声而出。

他的身法极凌厉,整个人倏忽一闪,已经追着那藤条消失在崖边。而那下命令的人顶着一张清俊又温和的脸,面上却挂了一个顶顶嘲讽的笑,他摇摇头,一点儿也没有要跟上去看的意思,只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摆开架势,就这么入定了。

显然是对那领命者极有信心。

那喊人的姑娘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这边刚刚溜下去,上头的人疾疾追出,身影将将消失在崖边,山崖下方就传来一声急促的惊呼:“青粟,当心!”

而后就是剑鸣、痛呼,更带出一阵山石崩裂的声响。

真挺吵闹的。打坐之人皱一皱眉,有些嫌弃:这人出手就是这样,没分寸,可他也懒得分神去管——无所谓了,能用就行。他继续稳稳端坐,等着那人折返。等啊等啊,半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那人竟还没回来。

更远处,却忽然有一声龙吟穿林而出。

稍等,请容我们暂将时间倒回,回到这持剑者刚刚朝着山崖下挥出一剑的时候。

剑仙的“剑”果然不同凡响。他手中持的并不是什么厉害仙剑,不过是一上品灵剑,信手一挥,剑气倏忽掠过,竟也叫周遭的空气仿佛在一瞬被烫得起了波纹。那剑气转瞬即至,气势万钧,直朝着藤条上的姑娘当头斩下!

剑势也有威压,它自头顶汹汹扑下,压得那姑娘几乎忘了动作。间不容发之际,有一个人断然低喝:“青粟,跳!”

皮肤青绿的姑娘猛然回神,没有半分犹豫,松了手。

她猛然下坠,那剑气也一路紧咬。眼看着人就要砸到地上、剑就要斩到人身,平地却忽有两道人影从暗地里飞窜出来。一人袖中飞出白练,将青粟稳稳接住,另一人则挥出一道灿金屏障,硬生生和那剑气一撞,“轰隆”一声,巨响震裂山石,也从他的齿缝间震出一声气恼的:“操!”

震荡的声音犹在回响,直冲得人脑子嗡嗡作响。令暎接稳了青粟,一刻也没有耽搁,转身就跑。当然,跑也没忘记自家这拼命都拼得骂骂咧咧的王上,蛛丝顺势一滑、轻轻一牵,示意:走了!

三个人尚且兵分两路,就这么飞也似地窜进了山林中。

他们各自奔离,简直是背道而驰。剑仙眼神空茫,似乎脑子也不太好使,人御气悬在半空,垂眸思考了一阵,这才反应上来:哦,说是要“杀了”来着,要杀的,应该是那个爬上山崖的绿人儿吧?

他于是提剑追着令暎的方向去了。

令暎虽不擅飞,但专心奔逃的时候,也自有一种叫人怎么也打不着的灵巧。她没去扶着青粟,只叫这姑娘自己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两只手空了出来,却又陷入一种新的忙碌里:御气疾奔的速度拼不过剑仙的剑气,直接御空又跟活靶子没什么区别,她于是一面在林木间躲躲闪闪,一面不断地抛出蛛丝,远远粘住一处高树,整个人就跟着借力飞荡过去。

东躲西闪的,速度只有一点儿,剩下的……全是技巧。

幸好,那剑仙似是只认死理,说是杀,那就只杀要杀的人。他剑剑狠厉,虽则每次都被令暎险而又险地闪了过去,却也始终没有直接祭出什么毁天灭地的剑阵。令暎一面躲,一面也想起群晟先前叹着气说的话:“这怪物在人族颇有善名,都说他是个只杀恶人、平日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好人……若他是本能如此,说不定可以利用。”

现在也算是实践出真知了。

令暎心中是浅浅的庆幸,一路左躲右闪,但也顺利地朝着既定的方向去了。可趴在她身后的青粟却好像有些难过,又一道剑光擦肩而过,飞沙走石,一粒迸起的石子擦过令暎的耳廓,带出一小串血珠。她看在眼里,身子忍着没动,声音却有些低落:“城主,要不,让我自己,跑吧。”

令暎一讶,动作没停,只直白地道:“可是你有伤啊。”

是了,别看青粟能顺着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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