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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意(1 / 2)

剑芒方走,风雪便紧跟着来了。

天外之音本就在东张西望,此刻也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定睛一看,顿时飞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6「↓△→@¥@%%……】

字符飞过,它发觉不对,又急急补上正常的话语:【我、我去!】

【这是什么东西?妖界的暴风雪都是这样的吗?这种风这种雪刮过去,真的还有生物能活下来吗?剧情想搞什么东西啊,总不能就给世界剩下一两个牛逼角色,然后从零开始伏羲女娲造人吧?】

太多字了,令暎想不注意都不行。

她一只手环过崔星轸的腰——手下的躯体好像猛地颤抖了一下,不确定,没空细想——又用空出的一只手去化出阵盘。与此同时,遥远,不,是转瞬变近的天际与地平线处,一道极宽极长的白练正向着丹鸟城压来。灰白的云翳、灰白的线以极快的速度并在一处……

“轰”!

是风刮过身侧,是耳膜震出尖鸣,也是远处有巨大之物撞在一处。白茫茫的风雪夹着许多辨不清模样的东西,靠近、擦肩、被锋锐的剑芒劈开,它们不知疼痛,没有知觉,刮过此处,接着就直直扑向城池。

有屏障飞快降下,将城墙与城内一并罩住。令暎回头,恰见着那灰白的大幕狠狠撞在屏障之上,雪沫飞溅,继而又有更多的灰白色撞击上去。距离很远了,这一景色落在她的眼中,小得像海浪冲击礁石,却又远比其更惊心动魄。再远上些许,那漆黑的城池仿佛真成了一块石头,正被层层叠叠的白浪所猛击,它似乎晃了一晃,又似乎没有。

而在那之后,仍有千层万叠的白浪呼啸而至。

令暎不曾收起阵盘,只道:“再快些。”

陵光于是一路如电疾驰。

炬芒山和丹鸟城的距离其实算不得远,御剑疾飞,没过多久就到了山头。这山长得有几分特殊:自远处看,山峰向上生长,顶峰处却突成一块平地,活似是被什么人给削去了起伏。说是“北方炬芒山”,其实是在丹鸟城的东北方位,风雪早已来到,将树木、青草和可能存在的生灵都覆盖在雪灰之下。山腰以下,大风带着雪片飞奔,不时露出雪底的……冰。

是由过去的积水生生冻成的。

一剑两人没有落在山林,是径直来到了平整的山顶。

峰顶确然和刀削一样的平整,无树,只有稀稀拉拉的草。而这草也被风雪压得低下头去,俨然将这里变成了一块白色的平台。崔星轸将陵光停在低处,令暎先一步跃下剑身——

然后就踉跄了一下。

她没跌倒,飞快地站直了,叫崔星轸匆匆伸出的手都捞了个空。可这欲跌不跌的瞬间也足够醒目了,天音们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暎暎没事儿吧!】

有人担心,自然也有人幸灾乐祸。令暎腰间的镜子动了动,竟发出了一道非男非女的声音:“哎呀大人,您没事儿吧?主角要是因为平地摔丢了命,那就太不妙啦!”

“滋啦”一声,文字一花,又从令暎的视野里消失了。

令暎:……

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的。

镜中的声音当然是“镜子”发出来的,她将它带在身边,也早就做好了天音消失的准备。更准确地说:她正是有不想叫天音见证的事情,这才特意将镜子带来。

至于要怎么对待镜子……

不听、不看、不搭理就是了。令暎的步伐重又稳健起来,背着那硕大的玉盒,几步迈出,站定在山顶的正中。阵盘被令暎散去,她捏诀,在身周撑起一道不大的光幕,将风雪挡在外头。顶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她蹲下身去,放下盒子,“咔哒”,将之打开。

盒中旋即冒出一阵热浪。

按理说,这时候就该把准备好的东西取出来了吧。令暎的手于是朝着盒内探了探,却又止在半空。那边厢,崔星轸收起陵光,投来一道担忧的视线,令暎心头一跳,不知怎的,就道了声“无事,只是脚滑”。

心虚似的,头也跟着垂得更低了。

说话时,她的眼睫微微颤动,“吧嗒”一下,就抖落几星细小的白霜。霜又被那热气一蒸,登时化作水珠,差点儿便要砸进盒子中。不能再犹豫了,令暎猛地一捞,从盒内捞出了——

烈阳哺。

灵花终于得以从不见天日的玉盒中出来,甫一接触到空气,很凉。但它全然没有要被霜雪打蔫的意思,花身迎风招展,说不出的雀跃。而令暎单手捏住花茎,另一只手化出丝线,腕子连动,又从盒内飞快地勾出十数种天材地宝。丝线仿若有自己的眼睛,既准且稳地将它们一一投至定好的位置。

而后她站起身,两手并用,将烈阳哺稳稳持在掌中。

火红的花朵尽情地舒展着,有稍小一些的火花自它身周抖落,与令暎护体的妖力一碰,诶,突破不了,便只好蔫哒哒地绕道离开。在这明艳的花朵衬托下,持着花的人就愈加显出几分单薄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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