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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辛(2 / 2)

从没有任何一次是像这样……

“世界的秘密”重要么?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天外之音必然不会错过,可它们却在诡异的声音出现又消失后,就这么跟着没了踪影。

是一时断了,还是……这秘密本身就有问题?

令暎略一抬头,很快就又低下头来,垂眼去看那嬉皮笑脸的镜子。其实她这走神也没有多久,但抬头低头、猛一愣怔,这些迹象都颇为明显。然而镜子就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还在笑嘻嘻地看着她。

仿佛早有预料,仿佛一直在等。

她心头猛地一跳,却还是端住了那张冷淡又平静的面容,道:“继续说。”

镜子却不配合了,他用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做了个努嘴的动作,眼神又一次瞟向崔星轸。话则是对着令暎说的:“大人真的要听?很吓人的,我怕您听了要……呃,打我?”

令暎下意识地瞄了瞄崔星轸,略一停顿,才道:“不会。”

“好,那我可真要说了?”

令暎没出声,只当是默认。说话间,那镜子又挪了挪屁股,坐得更端正了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眼角的青筋一鼓一鼓,另有半只眼睛隐隐翻出白色,却在一眨眼间又变回了纯黑。

他道:“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令暎没接话。

镜子看她一眼,对上了一张寒冰塑造般的玉容,整个人顿时肉眼可见的悻悻,好像有些失望。但他到底也没停下,而是凝视着令暎,继续道:“但,也不完全是这样。它正在变作真实的过程中,只是需要一些条件。”

令暎这才稍稍抬眼:“条件?”

镜子就“哎哟”一声,左摇右晃地:“等等,久坐有害身体健康,而且我这手有点疼……”

“咚”的一声,有纤细长弓从牢门缝隙中飞窜进去,狠狠一撞,就将还在扭动拿乔的镜子给击得跌在地上。这弓箭半点儿都没留情,瞄的是人的下巴,用力够猛,当场便给人撞出了满口血沫。

……也不知他的牙齿还齐不齐全。

崔星轸收回开云,声音冷冷的:“坐不住了,那就躺着。”

令暎都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至于那挨打挨到地上的镜子,却好像见着什么乐子一样,嗤嗤笑了两声,一时不防,就被自个儿满嘴的血给呛得咳了一阵。

但他又很快收拾好自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躺着不行,躺着风景不好。咳,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条件。”

他摇着头晃着脑,若不是双手被缚,恐怕还要伸出手指来掰扯掰扯:“要想将这个世界变作真实,条件有三。一,这个世界的……”

他看向令暎:“主角,要活下去。”

让他失望了。令暎照样八风不动,跟什么都没听懂似的,杵着、等着。镜子也只好再往下说:“二呢,世界要有足够多、足够强的活人,嗯,至少要达到一个能长久繁衍生息的数量吧。至于强不强……这个不太好说,看情况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没人搭腔,他也终于不等了,自己便接着道:“第三,就是要完成挑战。挑战的内容不定,或者是达成某些条件,或者……”

又是停顿,这次,他却将视线投向了崔星轸。

镜子一字一顿、字正腔圆,以无比清晰地话音缓缓道:“是要将对世界有害的某人给杀死。”

说完,沾满了血的嘴巴一咧,笑得分外嚣张。

可惜崔星轸没动手,令暎也没什么惊讶的意思。良久良久,她“哦”了一声,却没再和镜子说话,只是转头看着崔星轸,道:“走吗?”

崔星轸一愣,镜子也跟着呆住了。很快地,前者点了点头,转身,迈步,就要跟着令暎走了。后者这才反应上来,哀哀喊道:“大人,等等等等,我这全都交代了,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令暎止住脚步。

她回首望向镜子,语气淡淡,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邪修首领或患有失神之症,今日说了好些胡话,不宜审讯。先关上几日,请青杳也帮忙治治,改日再审。”

“哎,不是,我怎么就说胡话了。大人,大人您可不能过河拆——”

“轰隆”一声,是地牢那厚重的石门被人给关上了。

沉默,漫长的沉默在地牢中生长,半晌过去,才终于有人低声开口,道:“王老三,你说得对,老大……呸,什么老大,不是不是。是这货,这货他果然有病!”

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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