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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2 / 3)

砍……令暎微微蹙眉。

她不动声色地回忆一二。印象里,自己身边确实是有那么两位常伴左右的侍女,可若想记起她们的模样姓名,就又无果。

至于眼前这位……它,或者说,“他”,应当是木傀儡中住了一名男子的灵魂。然则木头的身体太次,对魂魄也有诸多限制,更无法还原其原本的样貌。于是这人空有一身悠然出众的气质、一副清泉淙淙般的嗓音,脸一抬,却还是那么一张写了“三千零七号”的宽木片。

木傀儡是很容易报废的,自己怎么会往里头放魂魄呢?

继续想不通。

令暎盯着乖顺跪立的三千零七号看了一阵,忽地心念一动,道:“你抬头,可看得见天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半点迟疑,木傀儡一仰头,旋即汇报道:“禀城主,我看到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这是看不见异常的意思。

他也不问令暎为什么要命他看天,回答完毕,就又垂下头来,仿佛在等待下一个命令。

说不好是庆幸还是失落,令暎先道:“站起来。”

三千零七号立刻起身。

等人站直了,令暎稍稍仰视着他,再继续道:“近日无云,应当不会下雨,春风也大,西方荒漠的沙尘恐怕不好处理,我们须得提前准备。你去花园取拜天草的种子……你知道拜天草么?”

“知道,”平平板板一张木脸,居然也能给人以胸有成竹的感觉,“拜天草色青绿,形似藤蔓,一年四季均会结穗,其种子就藏在裹紧的叶片中。”

很好,他是真的懂。

令暎的心安了一半,语速飞快地交代道:“你去将拜天草成熟的种子收集下来,到荒漠边界处等我。若是遇见妖兽,不要硬扛,能逃就逃,务必保全自己。”

毕竟是有魂魄的。

三千零七号照样点头领命,接着就“咔啦咔啦”地走远了。天外之音中有几个依依不舍的,尚且在呜呜咽咽地埋怨他话少。

令暎没管。

她也转身就走,只不过去的方向与三千零七完全相反。地方不远,很快就到,隔着一段距离,已经能看到被沙尘扑得土黄的屏障。令暎一面走,一面撤了屏障,手中妖力一燃,提前把凝血兰芝给碾碎、聚拢,攒成了一滴晶红色的药珠。

出乎意料,郑钧生居然是醒着的。

当然,他重伤在身,仍然是无法站起的。可这人不知何时已经清醒,又勉力撑起了半边身子,揽仙剑在怀,正巴巴地朝着令暎望过来。没了屏障,风便吹动他乌黑的发,发丝凌乱地绞着面颊,与半凝的鲜血混在一处,不时遮住他清澈而明亮的眼瞳。

眼中隐隐还泛着泪光。

这眼神,说不出有多深情,但肯定是挺动人的。连天音也夸他:【关旻挺行啊,这就调整好状态了。】

调整好状态的某人看了看脚步停顿的令暎,再接再厉。他竭力撑起身子,却不慎碰着了伤处,痛感骤增,逼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可这痛并不能阻止他的行动,他仍用那双盈盈的眼睛看向令暎,本还干燥的嘴皮业已被咬得泛出红色。

他似惊似喜,轻轻道:“姑娘……是你救了我么?”

令暎沉默。

从她那陡然停顿的身影,不难想象出这样一副场景:黄沙漫漫,这沙却是带着血腥的。在荒凉、荒芜又兵荒马乱的场景中,唯二的活物相遇了。一个是颜色上佳却身负重伤,一个是侠女柔情却懵懂天真,他们已经有过生死之交,此刻只是遥遥站着,也仿佛回到那一瞬间的紧迫。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而后……

而后令暎就“嗯”了一声,再度迈步。

在郑钧生略显讶异的注视下,女主角来到了他的身边。经过他并不知晓的一番周折,令暎身上的血迹早就消失无踪,她蹲下来、伸出手,这一回,白皙干净的掌心中,正静静地躺着一颗似血似玉的珠子。

她道:“这是凝血兰芝做成的药珠,服之可以续断骨、生血肉。”

【草,不会吧AI老师,这是……这是又要变回一见钟情剧情了?】

天外之音的反应,郑钧生当然无从得知。他只是愣愣看着令暎的眼睛:那样的真诚,那样的沉静,像一汪墨黑的湖。她不会伪装,只诚实地映出眼前的一切。

他几乎是仓惶地低下头,用颤抖的声音背出了预定的台词:“都怪我,是我修行不当还惊动了妖兽,害姑娘如此费力救我。我愿……”

愿以身相许来着。

话未说完,郑钧生的唇边就忽然一凉。有什么东西被轻柔但迅速地递了过来,既打断了他的话语,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他给吞了下去。

他又愣神了。

温热的感觉淌过四肢百骸,叫郑钧生难免有些恍惚。他再一次抬起头,呆呆看着令暎的面庞。而给人喂了药的某人浑然未觉,她的神情较先前柔和许多,声音也轻柔,道:“我不用你的以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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