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姚素心哭哭啼啼的，朱氏也不好真的去在她院子里搜罗，何况还有孙儿们在朱氏面前哄着呢。
所以到了最后，吃亏的只有朱氏。
这事儿吧，姚素心只觉得朱氏是活该，当初直接交出老奴才就什么事儿没有了，偏要闹大——虽说她当初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但谁能想到朱氏这么脑子蠢笨，连这个度都把握不好啊？
谁想到，给了钱只是一个开始。
两个儿子轮番出事，再加上柳思言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断了腿，家里就好像被霉运缠身一样。
如今柳思言这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长子又出了这等丑闻，便是姚素心想要替儿子辩驳都没有法子，这时候朱氏再跟她要钱，姚素心就只能捏着鼻子给了。
此一时彼一时，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老太太了。
不然，那就是她真的想闹僵了。
所以姚素心格外留心给了面子，谁知道，得寸进尺的不是她，反倒成了朱氏。
朱氏先是让她拿钱，又让她各种出力，毕竟还有不几日要过年，姚素心本想捏着鼻子忍耐的，谁知今日朱氏叫她过去，说得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可知道，老夫人想要将昭儿过继给我？”
她这话一出，柳思言都愣住了，问了句：“什么？”
这事儿，朱氏的确没跟他提起过，所以柳思言第一反应就是她莫不是听错了？
“因着昭儿的身体不大好，母亲这些年疼爱他更胜过了铮儿，怎么会提出来过继的事情？”
虽然他们家人都知道，柳西昭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可是这些年对外宣扬的，都说柳西昭是过继的。
一个原本就过继进来的孩子，再被过继给另外一个人，除了品性不好之外，难以想出别的由头了吧？
朱氏总不能是糊涂了，才想一出是一出，闹出这种馊主意的？
自然，柳思言不觉得他亲娘是糊涂了，只觉得这事儿有缘故。
“可是昭儿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那沈雁回嫌弃了昭儿，才让母亲为他寻找别的出路了？”
听到柳思言这话，姚素心都气乐了，哼声道：“昭儿能做什么事情，那沈雁回若是嫌弃，当初又怎么会同意过继？说到底，不过是老太太为了给你机会呢。”
真当她不知道呢，这两日，那朱氏明里暗里的找茬，就是想要让沈雁回生个孩子。
“老太太说，若不是我胡来，你何至于这些年没有个正经嫡出的孩子？虽说嫡庶不大重要，可正室夫人没有孩子，又都是过继进来的，往常还能推到沈雁回的头上，如今这么一闹，大家都觉得是你有问题……”
她说到这儿，又吸了吸鼻子，眉眼里都是可怜劲儿：“老太太想让你跟沈雁回生个孩子，好延续你们家血脉呢。”
这话一出，柳思言倒是震惊了，问：“你别是误会了母亲的意思吧？”
当初他之所以没有跟沈雁回同房，而是骗对方，不止是因为姚素心的原因，母亲也有很大关系。
因为母亲心疼这三个孩子，不希望他们受委屈，柳思言当初也觉得有道理，他已经三个孩子了，倒也不太稀罕旁人生的，何况他跟姚素心是有真感情的。
男人么，在外面胡来些是正常的事情，但他对姚素心还是真心实意，这一点谁也不能质疑。
姚素心听到他这话，问：“我能误会什么？母亲可是亲口说的。”
她看着眼前人，觉得他表情不似作伪，也缓和了一些：“柳思言，我只问你一样事情，你与什么小丫鬟的事情我都不管，你对那沈雁回，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要跟她生孩子？”
说句不中听的，她的孩子如今也大了，沈雁回就算真的生出来，也未必就能跟她的孩子抗衡了。
可她不乐意。
凭什么要让沈雁回的孩子来分一杯羹？
兴国公府，只能是她儿女们的！
柳思言这才明白她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当下便赌咒发誓：“我还能有什么想法，那女人生的那般模样，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再者，咱们这些年的感情，你难道不了解我么？”
柳思言一面说，一面抓住了姚素心的手，叹了口气：“我对你的心思日月可鉴，当初没变过，如今更不会变。”
在外跟人胡来，那都是玩意儿，偶尔想要红袖添香，也是因着乐趣。
但论起来情分，谁也比不过姚素心。
听到他这话，姚素心的脸上才见了笑容，问：“真的？”
柳思言点头说是真的，又想要发誓，就被姚素心堵住了嘴：“行了，谁要你真的发毒誓了，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二人重归于好，柳思言断了腿却没断了心思，在书房里也有些心猿意马。
姚素心关上了房门，便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
门被关着，无人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