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征往椅子上一坐，叹口气说，“这证也打了，孩子也有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今天说是来提亲，其实就是来通知我们的。”
“姜叔，您要是心里还有气，您骂我几句都行，就是别怪柠柠，这都是我的错。”宋衍走过去说道。
姜远征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没骂出口。
骂了，闺女夹在中间难受，再憋出个好歹来。她现在怀着孕，不能委屈。
中午，两家人去镇上吃了饭。
姜母拉着姜晚柠问东问西的，提醒她吃东西一定要注意。
宋姑姑在一旁笑说，“你放心吧亲家母，家里新来的阿姨，很会做孕妇餐，明儿就让她到柠柠那边去。”
姜母也笑了，“他姑姑啊，柠柠一早就跟我说了，说你待她好，拿她当亲闺女。我跟她爸不在柠柠身边，有你帮衬着她，我就放心了。”
“哎呦，亲家母瞧你说的哪里话，阿衍可比我会疼人呢。”宋姑姑说着，还朝姜母努了努嘴。
姜母就顺势看过去，结果看见宋衍正给姜晚柠剥虾，这会儿已经剥了小半碗了。
眼下的场景，让姜母想起了两人头一次订婚的时候。
也是这么一桌，也是这些人，那时候的宋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理都没理柠柠一下，她心里那个气啊！
现在呢，到底是不一样了，不仅态度谦逊了很多，对柠柠，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这个转变吧，她还算满意。
宋衍和姜晚柠不在的这一天晚上，聂冰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的场景，是大洋彼岸的那栋豪华别墅，时间，是她刚刚成为宋衍家庭医生的时候。
那时候的宋衍还很虚弱，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躺着，也不怎么说话。
聂冰性子冷，也不爱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消无声息地相处，倒也和谐。
聂冰从业六年，宋衍这个病例，对她来说，其实是个锻炼的机会，所以她才决定接下。
他的安静，恰好给了她做学科研究的时间，两不耽误。
长久以来，他们也只是最普通的雇佣关系。
然而今天这个梦，却让她有些脸红。
聂冰的情绪一向稳定，很少有失控的时候，着算是极少数的一次。
她按着胸口起身，来到洗手间，想用冷水洗个脸，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然而，当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不禁吃了一惊。
她的脸上，泛着一抹春色，并且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那天宋衍和姜晚柠在客厅闹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看书。
一开始不知道情况，还到门口看了一眼，只那一眼，就让她禁不住地脸红心跳。
宋衍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在他养伤期间，也从未有过什么女人。
而他跟姜晚柠接吻的时候，特别欲，是她没有见过的样子。
而昨夜，宋衍以这副样子，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并且把她压在了身下，狠狠地……
聂冰赶紧又洗了把脸，阻止这份旖旎在脑中蔓延。
身上的棉质睡衣汗湿了，她就顺便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聂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她对宋衍，明明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她的一个病人而已。
两人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是她刚做他医生的那会儿。
他的伤情不太稳定，有一次午睡的时候，似乎是做梦了，忽然间拉住了她的手。
这件事在他醒来后，也向她道了歉。
聂冰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想起来，心里却泛起了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