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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宴(二)(1 / 2)

宴会灯火粲然,乌黛色身影立于一人之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在灯火的映照下多了几分妖治。

国师的眼神属实算不上和善,闻定越发生怕他下一刻就怂恿皇帝把杨满德及众乌国使臣都砍了。

三国使臣虽没见过佘国的国师,却也听过几分传闻。他教唆佘国皇帝办的荒唐事多到数不清,甚至可以写一本小传。杨满德笑了起来,他起身张手道:“敢问国师,这宴席可有何奇特之处?”

杨满德笑得嚣张,闻定面色不悦,却见白年语调随意道:“假若让在座每一位都瞠目结舌呢?算不算得上奇特?”

杨满德挑眉看向那如意:“宴上的歌舞、佳肴、酒水,哪一样我们大乌拿不出来?国师可是说笑了。”

白年掀起眼皮不咸不淡道:“噢?”

杨满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笃定她变不成什么花样:“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乌国众使臣们便脱光了在京中游街,若是没有,那游街的便是在座各位了,如何?”

此言一出,群臣寂然片刻,又惊恐地看向白年。还不等他们反应,这位国师便一口拍案应下:“自然。”然后又看向上座的老皇帝:“皇上意下如何?”

老皇帝自是信国师信得不得了,喜形于色道:“善。”

群臣面色如土,闻定搅着胡子低喝一声:“胡闹!”

国师到底什么能耐谁不心知肚明?只有老皇帝瞎了双眼。国师好兴致,拉他们下水是什么个意思???

“闻大人,这可怎么办?”严良实在不敢想象他们这一堆加起来近千岁的老人在街中丢脸的模样,“礼部此番可没准备什么杀手锏啊!”

看台上的人宽袖垂地,朝着杨满德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闻定想起在为皇帝治病时,国师也是如此表情,只幽幽道:“且看这妖道到底在卖什么关子罢。”

严良不知闻定心中想法,气一下蔫了:完蛋,这回纵是丞相也没法子,老脸丢定了。

【宿主,你确定没问题吗?要是我们败了,你女扮男装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白年缓步下台,心中回复系统道:我可是用你的药品调配出的试剂,你在怕甚?这可是我一早便秘密派人布置好一切了。

【话虽如此……】

白年话锋一转,又乐道:何况杨满德说的是在‘坐’各位,我那时分明是站着的,可不干我事。

【……】系统觉得没有人能比它宿主要更混蛋的了。

“严大人,”白年来到了台下,拔高声音,看向严良的目光带着点浅淡的笑意,“礼部一早便来寻我作协今日晚宴,事到如今可就别卖关子了吧。”

严良心中一颤,猝不及防被拎至众人眼前。数十对炯炯目光如刀刺在他的身上,皇帝更是诧异地看向他:“朕还不知礼部安排了什么特殊事物?”

他也不知有什么特殊安排,简直欲哭无泪,可现在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得暗暗骂骂咧咧起身拱手,支吾道:“是、是……”

严良求助地望向白年,差点就想给白年磕个头,悲怆让他老人家放过自己。

“看上面的指示行动。”白年暗中塞给他一张字条。

严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下去了。

看两人一番眼神交流不知在做什么,杨满德抱胸瞥了白年一眼:“哼,故弄玄虚。”

“各位大人可要看好了。”白年朝皇帝拱手一礼,恰巧见自己座后的夏桑见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容转瞬即逝,快到白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眨眨眼,道,“压轴好戏就要上场了。”

她话音刚落,宾客席上的灯火忽而全灭,仅剩皇帝座上的橘色火光。再下一刻,莹莹青蓝光芒从四座缓缓流泻而出,如细蛇般绕着席边的缝隙,霎时将所有宾客包围。而白年立于蓝光之上,身后如瀑的长发也沾染了一丝光辉。

“这!”

有人看着那一地如碎镜般梦幻的曲折细流,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副场面。

毕竟他们属实没有见过如此映射出如此夺目的光彩的景象。

有个侍郎俯身去看发出光芒的地面,只见是一条细长曲折的琉璃管卡在缝隙中,只因方才脚下太暗,众人丝毫没有察觉。而发出光芒的正是琉璃管中缓缓流淌而过的细水。

那侍郎惊讶道:“这是神水吗?竟是这水在发光。”

“快看,有什么升上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又见一股淡淡的雾气从四周弥漫而来,飘渺如飞纱般虚虚笼罩在蓝色光芒之上,众人便仿佛坐在蔚蓝色云端。而香辉楼本就景致典雅,云雾缭绕更是为其多添唯美幽然。

一声笛鸣,无数五彩斑斓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扑棱着翅膀落了满席。歌姬婉转的声喉在屏风之后响起,舞女们挥舞着彩色水袖登台,曼妙的舞姿游走在纷飞的蝴蝶中,脚下踏着青光白雾,美如云端的七色仙子。

一鞑靼使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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