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何话要说！”老夫人一拍桌子，怒吼道。
三太太脑子还在急转，事情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这分明是李氏在向老夫人告状，可她如何知晓？
“三弟妹别在那儿绞尽脑汁地想了，这事无论如何你是抵赖不掉的。”
二太太轻笑一声，拿起茶来喝了一口，“三弟妹真是心狠啊，那缊袍有点家底的老百姓都不穿了，你却还弄来给咱们侯府的下人穿，传出去，外人知晓内情的，说是你贪钱，背着老夫人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们侯府如何苛待下人，老夫人的一世英名，武威侯府的百年声誉都给你败坏了，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就是浅。”
二太太说得难听，三太太被激怒，恶狠狠地瞪向她。
这让二太太更开心了，“若不是下人们打闹，无意间扯坏了衣服，发现里面的猫腻，等到了冬天，他们穿上这些衣服，要是冻死个一两个，那可真是损阴德了。”
她说着，又转向老夫人，“老夫人，这事，您可得给下人们一个说法，要不然啊，会寒了他们的心。”
“来人！”老夫人怒吼一声，“请家法来。”
三太太大惊失色，连忙跪着爬向前求饶，“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儿媳知道错了。”
“你接过管家一事时，是怎么向我承诺的，你说会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事，管得妥妥当当，否则提头来见，怎么，我现在只是要打你几下，你就不肯了？”
“老夫人，是儿媳的错，儿媳猪油蒙了心，实在是……实在是……缺钱用，缺钱用儿媳才打这个主意啊。”三太太说着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平日里几个孩子读书交友要花钱，出门打点要花钱，我那娘家的姨娘，她病了许久，我到处给她求医问药，也要花钱，还有，还有就是我们老爷，自从因为老太爷丁忧以后，我们老爷已经好几年没有俸禄了，这，这才……”
前面的理由老夫人无动于衷，说到三老爷丁忧时，老夫人却皱了皱眉头。
三太太见说这有用，愈发把话题往这方向引，“我们老爷时常唉声叹气，怨他自己没有出息，得不到圣上重用，整日愁眉苦脸……”
“闭嘴！”老夫人怒喝一声阻止她，“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
做臣子的，圣上用不用都自有他的道理，埋怨圣上，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又有一番麻烦。
三太太也知道厉害，立即闭了嘴，只是眼泪还不断地流着，嘴上呜呜地哭。
老夫人道：“你既缺钱，就该来同我说，为何要自己动这种歪脑筋。”
“儿媳，儿媳没这个脸。”三太太擦了擦眼泪。
二太太眼看三太太几滴眼泪，又要惹起老夫人的怜惜，十分不甘心。
“老夫人，治家得有规矩，三弟妹做出此事，属于监守自盗，若是不加以惩罚，日后恐怕难以服众！”
其实二太太管家之时，克扣下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只是没被人发现，揪出来而已。
三太太这事亏就亏在被二太太发现了，死揪着不放，不然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夫人微微阖起眼睛，思虑片刻后，睁开眼睛，“去把少夫人请过来。”
孙嬷嬷应声出去安排，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派去的人来回报：“昨日天冷，少夫人感染了风寒，此刻正昏睡不醒呢。”
孙嬷嬷微微一怔，三太太犯了错，难以服众，老夫人去请少夫人过来，意思应该是让她管家的，但少夫人竟然回避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太太，“罚你在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抄佛经一百遍！”
“老夫人！”二太太十分不满，这也太轻拿轻放了。
老夫人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多嘴，又吩咐孙嬷嬷，“从我的私库里拿钱，给每个下人重新做一件冬衣。”
孙嬷嬷应下，老太太又看向三太太，“这钱我替你补上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老夫人！”二太太不甘心。
老夫人却已经地往卧房里走去，“我乏了，你们都去吧。”
老夫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二太太恨恨地瞪了地上跪着的三太太一眼，“便宜你了。”
说罢，她拂袖而去。
三太太有几分庆幸地站了起来，跪得久了，身体不禁晃了晃，张嬷嬷要来扶，她摇了摇手，径自走到院子里，又跪了两个时辰才回去。
卧房里，老夫人靠在软榻上阖着眼，孙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老太太，人走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没一个省心的。”
孙嬷嬷道：“依您看，这事真如二太太所说，是下人们打闹扯坏了衣服，才暴露出来的吗？”
老夫人轻哼一声，“你也不想想，云杉院的下人是同哪个院的下人打闹，才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