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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通风报信(1 / 3)

王葭简要地对着王生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便要拉着他的袖子去追扈老爹,不过王生却纹丝不动。

“妹妹,先不要着急。那伙贼人再嚣张,也不敢青天白日掳走人,你不要太担心了。”

王生见她面上似有不认同之色,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实在放心不下,你和姨母还有白妈留在家中,我跟白叔去看看。”

“那怎么行?如果真的是拐子,你跟白叔岂能招架得过来?”王葭断然否定道:“我和你们一块儿去,好歹也有个照应。”

王生见她坚持,也只好由着她一道儿了。

当三人追出去时,扈老爹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询问了街坊,才得知扈老爹驾着马车朝东南方向去了。

羊角街居于县城正北方向,而扈老爹则家住东南方向,两家隔了大约五公里,

王葭往日里为了多看看热闹,都会花半个时辰步行前往,如今心里焦急,也催促着白叔去雇辆车子,自己则和王生在原地商量着如何查明那妇人的身份。

她虽然懊恼扈老爹一家的凉薄,可内心也不希望那妇人真如话本中所言,是个拐子。

话说世间最可恶的就是拐子,那就是个隐然的强盗,可他们只敢欺凌弱小的妇孺,故此常人也敢与他们搏一搏。

既然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按照话本剧情,这群拐子是提前做好了大量“功课”,自然知道扈家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个好招惹的存在。

可他们偏偏就一反常态的选择了扈家。

联想到王生两番被抢的事情,王葭直觉这其中有股说不出的关联,只是又没个头绪。

思及此处,她不由忧心忡忡道:“大哥,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身在一片充满危险的迷雾中,可又不知暗箭从何而来。”

王生闻言,神色微怔,继而轻笑问道:“妹妹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未卜先知的梦?”

王葭听王生说起未卜先知,心中微微放松下来,自己有着后世几百年的见识,又提前知道剧本,难道还怕什么宵小之辈吗?

“嗯,差不过四十八个吧。”

初刻拍案惊奇共有二十四卷,每卷两个不相干的故事,算下来就是四十八个梦。

“等姨父家事了,倒是可以跟大哥细细说一说。”

王葭如今没了隐瞒的心思,决定将初刻拍案惊奇的故事全部告诉王生。

他常年游走于杭州,人脉又宽广,肯定比她这个长期只跟妇孺打交道的人,更能从中分析些出隐情来。

王葭自打算向王生坦白后,心中宛如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正浑身轻松间,突然想到一向办事利落的白叔怎么还迟迟没有归来?

时间再这么拖延下去,扈老爹那里出了事,就不妙了。

她不再耽搁,提议跟王生兵分两路,让他去找白叔,自己则去找车。

截至目前,王葭从话本中拿到了八百两银子,虽然还了文若虚五百两,又给郑月娥分了二百两,自己仅余一百两。

可是想到未来至少也还有近千两收入,所以她如今也奢侈起来。

为了赶时间,多租一辆马车,也不会心痛了。

王葭性情急躁,见王生欣然同意,顾不得听他叮嘱,赶忙选了一个与白叔截然相反的方向,急匆匆地抬脚而去。

话还未说完的王生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也变得幽深晦暗,配上那张清秀无害的脸竟有了几分深沉肃穆之感。

……

王葭的运气很好,很快就租到了一辆马车,正和车夫往约定地点走去之时,恰好与文若虚迎面相撞,不由眼睛一亮。

她自认白叔老眼昏花又年老体弱,堂兄阅历尚浅又身单力薄,既担心他们看不出那妇人的伪装,又害怕那伙拐子狗急跳墙与他们硬碰硬。

此时见着文若虚,她仿佛遇见救星般,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他家里原本是大海商,常年定局在府城苏州,号称“咫尺之内再造乾坤”的沧浪园,就是由他家祖宅扩建而来,是苏杭地带首屈一指的大户。

不幸的是,二十年前,也就是文若虚四岁那年,他那身为家主的父亲出海时,意外死于海盗之手。

噩耗传回文家后,阖族上下无人想着为家主报仇,也没能选出个力挽狂澜的家主,反而骤然失去主心骨,纷纷开始争家产,据说闹得十分难看。

文若虚提起此事时,却仿佛已经释怀了一般,轻描淡写地评价道:“大概知道好日子到头,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以应对未知的凶险。”

文家就此四分五裂,那些煊赫过往也只能停留在老一辈的茶余饭后里。

不过文若虚当时虽然年幼,但其外祖乃是苏州名流,说话有些分量,便为女儿外孙争取了大量家产,并将他们接回了家中。

只是孤儿寡母难免遭人怠慢,文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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