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层，电梯门开，其他人涌了进来。
沈斯越被人流推到姜芯身边。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沈斯越趁还有空间转身对向姜芯，抬手按在电梯壁上用身体为她支撑起一个不被拥挤的空间。
不过这样，也被迫零距离地四目相对。
姜芯恨不得把后背融进电梯壁里去再跟某人拉开一点距离。
实在不行，她只能把脸侧过一边，避开跟他的对视。
“过的好吗？”沈斯越的声音沉沉地从上方传来。
姜芯牙关蓦地咬紧，强忍鼻头的酸。
他的问候虽迟但到。
姜芯暗戳戳地握拳，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这个属于沈斯越问她的问题。
回答了，过去那段不联系的岁月就打开了追根究底的洞口。
不回答，那段岁月就彻底埋没在了她的回避里。
“好。”姜芯压下情绪看向沈斯越，平静地回。
“怎么个好法？”
他似乎没听懂她明显的敷衍，还想刨根问底。
姜芯眼神凌厉几分，看到他没有收回问题的意思，又把脸侧过一旁。
一楼终于到了。
人流褪去。
沈斯越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这把姜芯给整不会了：“老板，一楼到了。”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个好法。”沈斯越定定地看着姜芯，一点也不想搭理她的提醒。
眼看着电梯门徐徐关上，姜芯推开沈斯越的手往他胳膊肘下钻。
沈斯越预判她的预判，把她又拉了回来。
“你！这不是老板应该关心的事情吧？”姜芯忍着脾气瞪他，“还是你现在是沈斯越？如果你是沈斯越的话那应该记得那天在机场的时候我打的巴掌，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
沈斯越定定地看着她，眸色幽然：“那天我没回答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是因为别的。”
“是吗？”姜芯微微一笑，“可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呢？两年了，我早就不是之前的姜芯了，你也不是。”
她推开他，往电梯外走去。
沈斯越的失落她没看见。
她只知道她打断了他貌似告白的话。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再跌入曾经的混沌。
长大的意义，就是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还为了某人飘忽不定的不勇敢买单，那她就太蠢了！
走出公司大楼，女助理给沈斯越的车已经早早地待命。
不是之前沈家父母给沈斯越买的车。
黑色大奔商务车。
豪华气派。
还有一个开车的司机。
姜芯坐上去，有一种自己变的渺小的感觉，头上脚下过于富裕的空间抽长。
而旁边还坐着身为老板的沈斯越。
姜芯不敢有多余动作，多余目光。
望着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姜芯想起上一世沈斯越成为高层的历史。
那会儿，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这会儿，沈斯越开公司成为老板，她却成了他公司里的员工。
人生真是有趣。
沈斯越并没有带她直接去到赴宴地点，而是先带她去了商场。
“做什么？”
“你穿成这样跟我去参加慈善晚会，合适吗？”
姜芯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休闲服。
沈斯越带她进到一个女装专柜，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唤他沈总。
“给她包装一下。”沈斯越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跟服务生嘱咐一句，姜芯就被拉进更衣室里面了。
霸总给换装？
姜芯苦笑，她也避免不了这样落俗的情景。
十分钟后，姜芯焕然一新。
一身白色侧边收紧过膝长裙，简单大方不失优雅。细条镶钻裸指高跟鞋。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一点也不假。
十分钟前姜芯还是个打工人装扮，这会儿宛如一个从别墅里走出来的高贵大小姐。
“沈总，这位小姐的头发再弄一下，就可以了。”服务生牵姜芯来到跟前，
沈斯越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多了，我来吧。”
姜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我来”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抽走了自己马尾的发绳。
“……沈斯越你！”
沈斯越拿手当梳子，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姜芯能感觉到他微微凉的指腹触碰到头皮的感觉……
他正对着她，将她的头发往两边拨，又往后抚来目测一下最合适的造型。
最后他把她的头发全部都拨到一侧亲手给她编了一个松松的麻花辫，把咬在嘴里的发绳拿下来系上最后的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