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时候脏兮兮的,没想到把脸洗干净那么漂亮,池老板当时可乐的嘴都歪了。”
胖女人笑着打趣。
“我记得池先生今年才二十二吧,这女娃比池先生还小,沈公子当真是老牛吃嫩草了!”
女人们被逗乐了,捂着笑了起来。
“来来来,新开一局,我还等着吃承安的喜钱呢!”
说话间,女人们将刚还没结束的牌尽数推到了麻将桌中间升起的空腔内,踢里哐啷一会儿升降杆便将洗好的牌整整齐齐推了出来。
桌上扔着几个啤酒垫,酒杯、茶杯错落摆放,一摞摞纸币散在桌角。
“来,承安东位先掷骰子。”
许渡沉坐在东位,按下了掷骰子的按钮,一共五点数了一圈后还是轮到他坐庄。
胖妇人嗔笑着道:“庄家定规矩吧!”
许渡沉道:“先来一把常规的,别上来就那么刺激。”
说罢,他从牌堆的顶部摸起一张牌,然后放在自己的牌堆中,抽出一张打出去。
是张九万。
“可真是巧呀,碰!”
燕芳抽出了两张九万,娇笑着拍了拍小许渡沉的手背。
“正愁这两张牌难受呢,沈公子可真是我的救世主!”
白洋在一旁直翻白眼:好一朵白莲花!
你白爷现在可是美女,任务就是来搞雌竞,还能任你为所欲为?
小手一伸,抓住许渡沉的袖口,杏眼潋滟眨巴几下,望着燕芳的手瘪着嘴满脸委屈。
许渡沉愣了一下,旋即嘴角上扬,默默抽回了手。
“对不起啦,回去任你罚好不好?”
胖妇人见状笑骂,“哎呦行了小池桉,你就让承安先好好打牌,莫讨人嫌啦!”
白洋垂下眸子,佯装不好意思的笑笑,乖乖收了手。
许渡沉平时不怎么打麻将,但胜在记性好又会算牌,打起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牌局持续了近十分钟,胖女人打出了一只幺鸡,许渡沉笑了笑,语调轻快,“多谢姐成全,和了。”
许渡沉亮出了自己的牌,其他人看了直哀叫,“和承安打牌,我们总输!”
许渡沉笑道,“这局不算,头回赢,灾祸起。”
“哪能不算呢!”燕芳笑道,将一张二十元的纸币划拉到许渡沉手边,“不能让公子总让着我们吃亏啊!”
黄色二十元钞票被电扇吹得在桌上颠簸。
白洋忽然想到一个月前,他第一次从工头手里接过工钱。
那时也是一张二十块钱。
他一脸脏污,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收了钱都不敢装在身上,怕浑身的汗水浸湿了来之不易的钱。
穷人们在工地风吹日晒、累死累活几日才及得上官人们谈笑间输下的一把牌钱。
可那又能怎么办,世界总是不公平的。
就像燕芳今日的牌运,几乎把把输。
再次摸到一手烂牌时,她蹙着眉头打火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一口吐出浓重的烟圈。
白洋离她近,闻到烟味后捂住嘴低低咳嗽起来。
父亲身旁时常烟雾升腾酒气缭绕,白洋打心底里厌恶烟酒。
许渡沉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偏头朝他低声道:“里面有点闷,你难受了可以先出去透口气。”
白洋掀唇笑着点点头,起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吻让许渡沉恍神一瞬,微弱的电流从脸颊绵延到胸口,嘴角不知不觉的划出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