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奚还是没来得及换衣服，披了一件厚一点的披风就上了门外的马车。五皇子秦睢正坐在马车里，岑千一上车就开始打量他。能做小说的男主，秦睢的长相自然不差，他五官端正俊美，剑眉星目，放到现代也是娱乐圈稀缺的大气男明星长相，此刻这“男明星”正百无聊赖地拿手里的匕首削苹果，见洛奚上了马车，刚要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出去，洛奚却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问道：“这个匕首是前两日殿下杀鱼的那把吗？”
秦睢愣了愣：“是啊，怎么了。”
“杀生食与蔬菜瓜果最好不要用同一把刀，容易生病。”洛奚坐下来，撩起车帘看了一眼：“我不吃，殿下最好也不要吃。”
岑千有些惊讶地道：“你还挺有卫生意识。”
秦睢瘪了瘪嘴，手上倒是老实地把匕首和苹果都放下了：“我都洗干净了……再说了，你要是真有那么在意，怎么还给自己搞一身……”
“洗干净了，还会有看不见的脏东西存在的。”洛奚打断秦睢道：“殿下说我找的东西有线索了？”
秦睢从小与洛奚一处长大，便不太在意洛奚打断他说话，道：“在南疆那边地界，我手下人传回消息说听见人议论。”
“南疆？”
“不过南疆最近不太平，听说南疆的圣女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现身了，南疆可能要出事。”
“南疆出事的话，大梁讨不着好。”洛奚想了想道：“陛下会派兵镇压吗？”
“说不准。”秦睢皱着眉头道：“我听宫中御医说，老头子召御医问诊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以他的性格，想必不会让南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而且，他要是真想把皇位传给他那个草包儿子，势必要把各处的动荡给铲平。”
“你觉得他会选谁去？”
“怎么？你想去？”秦睢听了洛奚的话，内心警铃大作：“南疆这次情况不明，你给我老实待着。”
“殿下说笑，就算我递了折子，也会被洛大人给按下来的。”洛奚笑了笑：“早些启程吧，殿下的贵客们该等急了。”
秦睢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认他是在说笑，这才敲了敲马车道：“走吧。”
岑千在一旁听着，内心默默和原文对剧情。南疆与大梁的关系其实十分复杂，它在大梁的疆域内，却直接不受大梁管辖，而只受圣女，也就是他们自己的宗教政治首领管束。原文剧情里，最后去平定叛乱的就是洛奚，秦睢不想让他去，但是洛奚身为五皇子阵营，却不得不为其招揽兵权。这是洛奚第一次出征，大胜而归，一跃从籍籍无名的小武将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为后面手握兵权助五皇子上位奠定了基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睢慢悠悠地说道，“你是觉得你去了，一能平定叛乱揽下兵权，二能确认消息的真假，是也不是？”
洛奚不答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消息？什么消息？岑千愣了一下，原文也没有这一茬啊！
难道是她的到来引发了蝴蝶效应？
“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了防止你去冒险。”秦睢道：“你当年自己一声不吭地跑到南疆，然后满身是血地回来，倒在城门口，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就没命了。”
秦睢也端起茶杯，认真地道：“你对南疆那个地方执念太重，太容易出事了。”
“殿下说得是。”洛奚笑着点了点头：“南疆这个地方，确实对我意义非凡。”
“所以，这次的事件留给别人，关心则乱。等南疆平定了，你再过去。”
洛奚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道了一句：“是。”
岑千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洛奚和南疆有什么瓜葛，要说那地方对洛奚有什么特殊意义，也就是那既是他的扬名之地，也是他的埋骨之地。
可是理论上讲，这个时候的洛奚还没有和南疆有任何牵扯，怎么秦睢就已经和洛奚开始叨叨起了“南疆是洛奚的执念”呢？
岑千没想明白，把这问题记下来，决定晚点问问洛奚。
秦睢的游船停在金梁河边上，河的上游连着碧水湖，是踏春的好去处，下游则停着一艘艘花船，一到晚上便是灯火通明。秦睢要坐实废物皇子的身份，这个地点自然再合适不过。只是今日来的不只有京城中出了名的世家纨绔，还有不少闺阁小姐，所以今日的游船只会在碧水湖一带，不会往下游去。
秦睢虽然是主人，但身份尊贵，自然不用迎客。等他到船上时，有不少人已经在船上喝茶了。虽然秦睢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好歹也是天底下顶顶尊贵的人物，这艘画舫修得那叫一个气势恢宏。岑千让这样毫不掩饰的财大气粗晃瞎了眼，半天才看到船上移来一个人影。
那女子穿了一件靛蓝色衣裙，在一众鹅黄嫩绿的贵女中显得十分醒目。岑千才将将看见她，就听见身边的秦睢轻轻“哦”了一声。
不消说，那便是白涟了。
白涟显然也看见了他们这边，眉毛微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