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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1 / 2)

季妙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青禾端来醒酒汤,扶着季妙言让她喝下去。

“青禾啊,我头疼得不行,你快去文书司找顾大人,跟他告假。”

“您就安安心心在家歇着吧。”周将军已经帮您告过假了。

“青禾啊,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啊,‘小枣’回来了吗?”

“您什么都不记得啦,周将军送您回来的呀,‘小枣’就在大门外呢,放心吧。”

季妙言敲着自己的脑袋,自己的确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一丝一缕都不记得了。

第二日一早,季妙言就到文书司去了。顾图看见她眯笑眯笑的样子让季妙言寒毛直竖,“您和周将军怎么样了?”顾图没来由的问。

季妙言完全懵,“啥?”

顾图看她一脸茫然,“昨早上可是周将军亲自来给您告假,前夜里,您和他没有在一起么?”顾图头一点一点的,像是诱导季妙言说出全部真相的样子。

“您的想象力真的不要太丰富!”季妙言没想要再搭理他,“那本民俗记事,您下午就修补好拿给我!”说完就到自己的桌案上开始工作。

顾图张开又闭合的嘴巴,似乎无法理解季妙言的操作,为什么,这报复来得太快了些,赶紧扶稳幞头,灰溜溜躲回自己桌案前闷头修补书册。

这边佟岩在辅察司做工作交接,已经全力用尽,凶手隐姓埋名,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若要再往下查,费时费力,还不一定能找着。

临走前,佟岩想还是要与自己崇拜的对象再见一面,于是写了拜贴,想想,给季妙言也写了一个。

晚饭约在云香酒家,这是一家汉家口味,阁楼雅间布置得优雅,适合朋友之间谈天论地。

周戬也没想到佟岩约了季妙言,店小二推开雅间门后,周戬一眼就看见坐在靠窗边上的季妙言,她正与坐在对面的佟岩闲聊着,鬓边的碎发被风吹起又垂下,夕阳仍带有温热的余光映在季妙言的脸上,脸颊像极了天边抹红的云霞,时不时含笑低头喝茶,一颦一动似丝线般牵引着周戬。

直到坐着的两个人转过头,周戬一下子偏过头去,长长舒了口气,才走过去坐到桌旁,与佟岩点头示意,又看着季妙言笑了笑。

饭桌上,佟岩不遗余力地表达对宴请对象帮助过自己的感谢之情。

“可是,我还是很奇怪,您两位怎么一下子就觉得作案时间有问题呢?”

“我啊,太建元年复职,一到休值就得同我母亲去庙里上香,日子我都记得清楚,你那天说起来,就觉得像是那么回事。”季妙言边吃边说。

话题不经意被挑起来,“季书史之前,去的是西畴么?”佟岩小心翼翼地问,那时候佟岩还未考官,但京都护国侯府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之事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周戬抬眼看季妙言,季妙言若无其事地应着佟岩,“嗯,是啊。”可是夹菜的手止不住抖了一下,还是被周戬看到眼里。

“那肯定…”

“佟律令,”周戬夺过话题,“你查找的线索是什么情况,此番就要回京,我们这边还可以做些什么?”

“哦哦,是这样,周将军上次提醒下官再到珂茌深入调查,这五个人在珂茌时是出过什么事,果然让下官查到了。”

季妙言听见佟岩已经顺着周戬的问话讲了,揪起的心稍稍放下来。

“说起来,还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佟岩喝了一大口茶,“二十五年前,也就是这五个人都还十六七岁正年少轻狂之时,每天聚在一起招摇过市,纸醉金迷,在当地可没什么好名声,突然有一段时间,五个人开始断了联系,是因为,这五个人纷纷被鬼魂纠缠,没法再在珂茌待着,于是又才陆续迁出来。”

“鬼魂?”季妙言是不信这些神鬼邪说的,“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吧?”

“我自然也不信,可是好几个亲自见过那鬼魂的百姓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每次听他们讲,都鸡皮疙瘩落一地。”佟岩怕他俩不信,“那是个女孩儿化成的鬼魂,一个鲜卑族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名叫漠杰芸,生得水灵动人,却是个哑女,在珂茌街上摆了一个茶摊,勉强维持生活,还抚养着一个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

“珂茌五公子时不时到她的茶摊上生事,有一天傍晚,漠杰芸正在收摊子,几个人已经醉得不行,路过茶摊就开始闹事,对漠杰芸动手动脚。漠杰芸的弟弟赶到,茶摊子都忙不得收拾,拉起姐姐就往家跑,谁知道这五个人不依不饶,追着到了漠杰芸的家里,几个人把漠杰芸的弟弟痛打一顿,弟弟被打昏在地,”佟岩说得义愤填膺,却停了下来,握紧茶杯的手看得见青筋鼓起,停顿了好一会儿,“五个流氓羔子把漠杰芸给糟蹋了。”

三个人没人再说话,空气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第二天,”隔了好一会儿,佟岩拍拍自己的脸,吐出口气,继续讲,“漠杰芸便上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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