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让他捏呀？”自己不好意思重复那个摊主错认他俩是夫妻的话。
“人家小商小贩，赚点儿钱不容易…”周戬朝季妙言挤眉弄眼。
“这就好了，您请看！”摊主把泥人递给周戬，周戬仔细看看，眉眼还真有几分相似，道谢之后付了钱，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起买泥人这一幕，恰恰被路过的，刚刚看完荷花仙子表演回家途中的工部司司长何斌撞见了，何斌本想上前打招呼，又觉得不能破坏人家两小个在那儿打情骂俏，装作没看见，走了。
“你看看嘛，还真挺像的。”周戬逗季妙言。
“不看。”
“那你不拿回去？”
“不拿！”
“你不要啊？”
“不要！”季妙言说着就看见街对面青禾已经等在‘小枣’旁边了。“我走了！”说着就跑过去与青禾汇合。
周戬看着她俩骑上马走了，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泥人，嘴角勾起，揣着泥人转身寻清流去了。
过后几天，季妙言和顾图到邻近的知春县查看县志编撰事务。知春县同知交县相邻，回程途中，顾图提出不如到知交县去看看，顺便也指导指导。
季妙言觉得也是，就绕进知交县去看了一下，编撰知交县县志的两个小吏也是刚上手，很多细节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季妙言就多交代了一会儿，结果从县衙出来，太阳都落山了。
顾图有些过意不去，决定舍舍得得的请季妙言吃顿好吃的，就带着季妙言到县上最有名的胡食馆吃饭。
这家胡食馆不大，装饰也朴素，季妙言还挺喜欢这么简简单单的地方，顾图推荐这家的牛肉丸子和羊肉汤，季妙言也没有客气，就点了这两个招牌菜。
菜还没上，从门外吱哩哇啦进来五个大汉，说的全是鲜卑话，季妙言一开始没太在意，直到其中一个大汉讲出一句什么周大将，季妙言才放下茶杯，仔细听几个人之间的对话。
季妙言的姆妈是鲜卑族妇女，所以季妙言会听鲜卑话，看得懂鲜卑文，只是不太会说。
季妙言瞟眼看了这五个人，认出其中三个就是那晚在小巷子里周戬说的那几个胡人。
其中一个刀疤脸的应该是头目的模样，左边的一个大胡子声音太大，又爱抢话说，右边那个就内敛一些，不吭气，拿着一个木雕把玩，还有一个贼精得很，说怕是不要这么张扬，若是旁人听得懂咱们的话，那可不好。意思是让那个大胡子不要咿哩乌鲁的什么都往外讲。
结果大胡子自作聪明，说试试不就好了，就坐在桌那头朝季妙言这边喊话，用鲜卑语爹啊娘啊的骂了一通，若是听得懂的早忍不住要跳起来和他干架了！
结果季妙言和顾图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就像是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大胡子得意，“看吧，他们听不懂！”
菜上齐了，季妙言慢慢吃着，听着那五个大汉说话。
几个人提到了上个月在知交县与当地护军发生冲突，打伤了护军的事，其中几个都在埋怨大胡子，说他暴脾气忍不住，不该打草惊蛇。
大胡子不服气，嚷着说，怎么了，有什么呢，就是他周戬来了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