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来得很快，陈舞在休息日难得早起，洗漱了一下，随便套了件衣服，穿上裤子就去找郑贞臻了。
刚到郑贞臻房子门口，送餐的机器人正好把早餐送到。
于是郑贞臻一开门就看到陈舞在往嘴里扒拉早餐。
“幸好买了两份，进来吧。”
“郑总神机妙算。”
郑贞臻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吃早餐。
陈舞看着她兴致不高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了点猜测，能让郑贞臻这样的，只有她姐姐的事情。
见一个人……之前又在精神病患者看守所看见郑家夫妻，那么，见的就是那个罪犯了吧？
‘果然没有赴韩晴的约是正确的……’
陈舞想着，伸了个懒腰，然后瘫在了沙发上。
郑贞臻吃完早餐，看到瘫在沙发上的帅姐已经半睡半醒，无奈地扔了个被子抱枕过去。
“你要不再睡会？”
“你不急就行。”
“反正在探视时间内就行。”
“算了，我洗个脸就去吧。”
“你真的可以再睡会……”
“你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
陈舞起身去洗手间，郑贞臻看着她的背影，深呼吸了一下。
“……偏偏这种时候那么敏锐。”
陈舞洗了把脸，想着过去也还得时间，也不是她开车，就愉快地拉着郑贞臻出门了。
郑贞臻坐上驾驶座，陈舞坐后排，方便半躺着睡觉。
看得在后排睡得香甜的陈舞，郑贞臻冷哼一声，用限速内最快的速度开到了精神病患者看守所。
陈舞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眼熟的大门前，痛苦地揉了揉脸，把自己揉清醒后，陈舞颇为严肃地，跟着郑贞臻进入了看守所。
郑贞臻向里面的狱警出示了一下身份，就跟着狱警通过走廊，到了一个能观察到犯人活动的房间内，还配有麦克风，和一些按钮。
陈舞到了房间后，一眼认出眼前的玻璃是双面镜，这就意味着，犯人是看不到她们的。
不过，她们能看到的房间里还没有人，狱警也出去了，估计是会把犯人带到这个能被她们观察到的房间里。
“你知道我们在这里能干什么吧？”
郑贞臻出声，见陈舞摇摇头，她就继续说道：
“我们家让社会接受精神病犯罪判刑前，就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些精神病得到应有的惩罚。”
“把他们关在精神病院？一辈子不出来害人？杀了人，这样未免太轻松自在了吧？用刑？说出去又不太人道。”
“最后，我们决定，用以前的技术，去治疗精神病，比如，电击、拔牙……甚至，切除器官？”
陈舞听到这，原本想闭上休息的双眼微微睁开，看向郑贞臻，看见她脸上挣扎的表情，思绪万千。
“当然，严重的只针对那些精神病死刑犯，被害者家属可以决定他的治疗方案，直到他死去，如果只是伤人，会有专门的医生来决定他该承受什么。”
郑贞臻察觉到气氛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界，又解释了一句。
陈舞没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睛，沉默中，当初那个杀人犯已经被打入镇静剂，推进了房间。
没错，他已经失去了两条腿，这是郑贞臻父母的“治疗”，郑贞臻仔细一看，他右手的手指已经只剩三根，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治疗”掉右手，郑家夫妻说，那是留给郑贞臻的。
犯人双目无神地被绑在治疗椅上，他知道，来这里，他就会失去一些东西，这是他应得的，不过，好在过程是无痛的，他只需要接受“治疗”带来的，后续的痛苦。
郑贞臻看到他，眼中瞬间充满恨意，她把手放在代表截肢的“治疗”按钮上，却迟迟没有决定摁下去。
陈舞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郑贞臻的背。
“我是不是很懦弱，杀了姐姐的仇人就在眼前……还和砧板上的肉一样在我眼前，我却……还是犹豫不决……”
郑贞臻的眼中蓄满了泪水，而后滴落在台面上。
“这个是什么治疗？”
陈舞指着一个“治疗”按钮，问道。
“……我记得，是电击。”
郑贞臻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陈舞果断地按下去了。
“呃啊！嘶……”
里面的犯人传出痛呼，电击给他的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陈舞又打开麦克风，向里面的犯人问话：“为什么杀害郑贞嘉？”
听到不是熟悉的声音，犯人明显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镜子，没有回答。
见状，陈舞再次按下电击按钮，再一次的痛感让犯人开口了。
“我、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