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砸门声还在继续。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是你招来的？”
姜合笑得很随意：“这里不能点鱼香肉丝外卖，经理之前被一个会做鱼香肉丝的美女骗过……”
我觉得这个男的疯了。
就算之前和队长他们去干抓怪物这种活，我们也不会故意专门招惹怪物。
人类暂时没有可以驾驭怪物的办法，这算是大家的共识。
但他就为了避开监视，和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居然就点了个怪物外卖！！
我打断他的废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合弯着眼睛笑：“毕竟前情提要，必不可少啊。”
他往我的方向又靠近了点，身上淡淡的柑橘味在桌下狭小的空间中炸开。
我咳嗽一声，努力压下去心里莫名而来的悸动：“既然要解释，那就解释吧，门外是什么？”
姜合撇嘴：“不知道。经理也不知道，他每天中午下班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喜欢那东西。没想到吧，他们打开了次元间的门，却也没办法掌控它们。”
他说：“总之，那东西出现，经理就会下班，监控也就会短暂消失……解释清楚了吗？”
完全没有。
解释完反而更让人懵逼了。
我点头：“清楚了。那就直接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叫我来，到底又有什么特殊用处？”
姜合怔了下，眼睛都有点亮了：“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我瞟了眼在播放打击乐的门口：“我只是记忆被洗了，不是智力。”
姜合噗嗤一笑，然后压低声音：“这里，是那个经理的地盘。”
他的脸色严肃起来：“那些东西……就是特殊事务研究所说的那些智慧生物，经理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依我的观察，它们和人类理解的生物，不一样。”
姜合说，“一定要解释的话，它们只是一种存在。人类在它们的眼里，就是一沓文件。”
怪物在咣咣砸门，姜合吸了口气：“它们在研究人类。先收集人类的各种类型，而后穿上人皮，伪装成人的样子，深度研究人类的生存规则和内在潜意识。”
他说：“比如这间公司，就是在研究加班究竟是什么。”
我不理解。
我大为震撼。
这些外星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那么多恢弘巨制的名著，那么多奇绝瑰丽的风景它不去研究，它来研究怎样让我加班?
这都是什么精神疾病啊？！
姜合看到我扭曲的表情乐了下：“不过你也别太纠结，我们没有背叛人类，我们是卧底。”
……
不好意思。
我的脑子根本还没想到这一茬。
我咳嗽一声：“我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姜合垂了下眼睛：“我们不是混进来的。”
他说：“那天，我们……”
姜合眨眨眼，顿了下，“我们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来，当了头一批成为档案的倒霉鬼。”
这里面应该不是短短两句就能掩盖掉的痛苦，姜合的手指动了动，很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们即将被拆封，清除记忆，当它们的走狗员工，然后你想了个办法。”
门的质量不好，发出了吱吱呀呀即将断裂行将就木的声音。
“你当时建议，第一个洗掉记忆的人拿走最末尾文件袋中的资料，后续再还给它。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留记忆。那么留在中间位置的人就是危险的。你就站在了正中间。”
呃。
我默了一下。
很难想象我有这种性格，我怀疑自己很有可能穿越过。
姜合说：“你的记忆没保留下来。而更糟糕的是，第一批人中，有部分没能成功拿到记忆，或者被游说成为了它们的人。所以这个方法也没能被保留住，这批人除了我们，其它的文件夹被全部销毁。你因为毫无记忆，被安排成为它们的眼线，插入特殊事务研究所的各种活动，跟着追捕怪物，研究人类针对怪物的行为。至于我……”
姜合状若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我因为天赋异禀，被用来开启异次元的大门，释放那些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