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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后的别离(1 / 2)

那一男一女走近,是夏和国与常卿,我也知道他们到来的意义,这意味着一切的后事都已经安排就绪,我将要去见奶奶最后一遍了!

夏和国的双眼赤红,眼周遍布着黑眼圈,看样子奶奶的离世对他是极度沉重的打击,这几日于我们而言都是最痛苦的煎熬。

“走吧夏予,去见你奶奶最后一面”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中等来一辆出租车,载着我们驶向殡仪馆。

恍惚中,我走进停尸房,情感则再也无法隐藏,已经有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我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着,但还是迫使我走向那精致棺材旁。

奶奶身穿着一件白色衣服,表情看上去十分安详,这一刻却让我恍惚,她只是在一个午后惬意的休息着,而不是停止了心跳,丧失了温度!

夏和国的悲伤不差于我,他的精神临近崩溃,我很难想象这两天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办理各种手续,我肯定,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忏悔。

我又转头,常卿也捂着脸,我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表情,在她的左手还挂着奶奶赠送的手串,这象征她与夏和国的爱情,在此刻却显得悲凉和讽刺!

我又仔细的看着奶奶,希望将她的容颜刻在心底,刻在脑海里,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那种!但事实上,她的声音我甚至有些回想不起,好似被封锁在内心深处。这让我感到恐慌,感觉自己深陷入泥潭慢慢坠落,下方等待着我的是无尽烈火与痛苦。

片刻后,工作人员上前,他们要准备火化了!我想要抱住棺材去挽留,但现实又撕扯着我,让我在这一刻丧失了浑身的力气!眼睁睁看着一切如流程运行。

时间在我的痛苦中度过了!我抱着奶奶来到埋葬爷爷的墓地,然后看着送葬仪式结束,一切过得很快,直到工作人员离去,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瘫坐在墓碑前,想要抽上一根烟,却发现烟盒早就空空如也,于是额头紧紧靠着墓碑,希望刺骨的冰凉可以暂时的麻痹我,带我逃离这痛苦的折磨。

我听见脚步声到我的身旁,夏和国将烟递给了我,我接过后却狠狠的丢掉,抬起头死死盯着夏和国。

“滚”

他的表情很复杂,向后退了一步,缓缓开口:“夏予,我知道这是很残酷的现实,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机会?我有些恼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继续将头低下,记忆随之飘回到了童年

刺骨的风呜呜吹着,夕阳的余晖离去很久,浑身的冰凉疼痛终于迫使我抬起了头,天色已晚,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待了一个下午!

夏和国与常卿都离去了,我有些庆幸,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像十几年那样前抛弃我最好,否则下一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将这数十年的怒火倾泄在他的脸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回到熟悉的街道,终于看见“遇见”的招牌,双腿的酸痛和冻僵的四肢让我恍惚,直到踏进店门才被扑面而来的暖流缓解。

店已经打烊,红姐在柜台惬意的喝着一杯酒,我想要说话,可极差的身体状况让我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意识也随之模糊起来

等我睁开双眼,入眼是红姐的面庞,她见我醒来,露出很激动的表情,转身不知道去干什么,我则想要起身,但四肢却毫无力气。

“小予你先别起来,等我一下”

我只好继续躺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额头放着,似乎是毛巾,那自己一定是发烧了。

片刻后,红姐再度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将我搀扶着坐起,我才终于看清附近的环境,此刻我正在“遇见”的员工休息室内。

红姐将一杯药端到我的嘴边,我则端起一饮而尽,暖流划过我的身体,我这才感觉到一丝舒适,而后红姐又端来一碗粥,我的饥饿感再度被激发,端起碗狼吞虎咽着。

吃着吃着,我又回想起奶奶,她常常会在我打架闹事后,为我做上一碗白粥,虽然平淡如水,但我却享受着,因为我总能吃出幸福的味道

眼泪又涌了出来,落到碗里使饭增了几分咸,这抹咸也刺痛着我,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无亲无故,已经是个孤儿了!

端着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的精神又一次处在崩溃边缘,后背却突然被红姐猛拍了一下,她似乎以为我噎着了。但我却幡然醒悟了过来,至少在自己的生命里,还有一个愿意拿我当弟弟去对待的红姐!

我将最后一点粥喝下,拭去眼泪,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红姐则将手背靠在我的额头,随后眉头拧成一团疙瘩对我说道:“小予,你今晚先在我这里休息”

我转头认真的对这她说:“嗯,谢谢你红姐”

“这话就见外了,说说吧,怎么搞的?和宋云告白失败了?”

我的表情有些僵硬,摇了摇头,没有深究红姐的玩笑,将今早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她

言罢,红姐也露出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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