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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1 / 3)

不知在何处鬼混后归来的桑正阳,还未进得花厅,远远地在廊下就听见屋内三姑娘的哭嚎之声。

他虽是个不着调的哥哥,日常也欺负自家妹妹,可那都是闹着玩儿的。在他记忆中,打从桑桑跟着纪明念书,越发稳重之后,母亲甚少言辞激烈,桑桑也很少嚎啕大哭。

遥远的记忆中,如此震天响的呜咽,得是当年桑桑知晓自己豁了口,不能寻个合心意的夫婿之时吧。

桑五郎在廊下站定许久,正午的烈阳照不到他身上,却能瞧见他恍若浑身冒着火气。炎炎夏日,热汗淋漓。

他走到跪在庭院的仆妇中央,厉声问道怎么回事。顾妈妈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答了。

刚说道是西湘雅间,只见桑五郎一阵风似地去了。

他走后,几个丫鬟仆妇依旧跪在庭院中。烈日炎炎打头顶径直而下,他们几个却是冷得缩了缩脖子。

桑正阳一阵风驰电掣到得明德楼西湘雅间,见着两个壮硕的仆妇守门。冷眼一瞧,心中便料定是她欺负自家妹妹。也不问话,莽撞地直往里闯。

两个婆子虽出自武将之家,素日里却是围着自家姑娘转,哪里推攘得过壮年男子。因大庭广众,也怕引人多瞧,坏了自家姑娘名声。

如此,一个气性上头,一个有所顾忌,三两下功夫,桑正阳阔步一迈,进得雅间。

内间仅有个桃红衣衫姑娘,并一个有些柔弱的丫鬟。桑正阳一瞧,不是顾妈妈所言的人多势众,当即冷笑一声。

“怎的,你的帮手是害怕你五爷我,麻溜地找地方躲起来了。”

胡婵娟见着有人闯门便起身戒备。人入门了,万不料他如此说话,当即不知该摆出个甚表情。

见人不答,仅是将自己的丫头护在身后,桑正阳更为火大。

嗤笑,“早间之事,你躲在恶奴身后,像个乌龟模样。而今倒是本事了,知道护着人了。那可是晚了!欺负我妹妹的时候,你是没打听过你五爷是谁。那是我从小护着长大的妹妹。

你赶紧的,将另外两个姑娘放出来。你五爷我一块收拾了。没得耽误功夫,我还得家去照顾人呢。”

这个夯货,一点怪异也没觉出来,甚者,对面之人是谁也没弄个明白。而自己为何而来,倒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揭了个干净。

胡婵娟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的戒备散去三五分,冷眼睨了人一眼。

“公子来此为何,像是吃了酒了,醉得厉害。来者是客,我让侍者替公子来一碗醒酒汤如何?”

女子不紧不慢,分外坦荡,一点也不害怕。一言已罢,缓缓坐下,不用丫鬟伺候,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

而后又替桑正阳倒了杯,推到他跟前,示意他坐下说话。

桑正阳火了一路的脑子,总算有了几分清明,疑惑道:

“你是谁?”

少女轻笑,“公子闯进来替自家妹妹出气,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桑正阳好似被女子的淡然之色镇住,想着许是自己着急眼花,进错了雅间。当即三五步退到外间廊下。

抬眼一眼,明德楼独有的雕花木牌上写着:西湘。

眨了眨眼睛,定睛再一瞧,是西湘没错。

脑中的那股子热气转瞬之间消散个干净,雅间没错,人却是寻错了。

红着脸上前致歉,“是我莽撞在前,还望姑娘见谅。”

胡婵娟也不是那等非逮着人错处不放之人,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

这话说得,桑正阳险些将脸埋到地底下。

连耳带腮红了个彻底,“是我的错。不知姑娘府上何处,改日我定当上门赔罪。”

胡府不过是刚调入京都的武将,哪有什么住处。再者,胡婵娟也不想再见他,

胡说道:“东水门蔡家猪肉铺。”

桑正阳见状,以为是姑娘真心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埋头思索着东水门。半晌之后,方想起好像真有个猪肉铺。

遂再次致歉,“我记下了。改日定然携歉礼上门。”

说罢,分外愧疚,逃也似地飞走。

待人走远,再也瞧不见了,丫鬟上前替胡婵娟添茶,问道:“姑娘,这人许是来寻雅间之前那几位姑娘的,既然他认错了人,又是诚心道歉的。姑娘何苦骗他。咱们刚来京都,万事不知,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胡婵娟嗤笑,“就他那模样,结善缘,结仇倒是不错。我没提刀剁了他,已然是看在我们初来乍到的份上了。”

而出得明德楼的桑正阳,脑中还是胡婵娟的一脸戒备。心不在焉行在路上,眼看着即将走到怀化胡同。

刚拐过个弯,炎炎夏日之下,身前突然窜出个人影。那人隐在墙根的阴影下,待他走到跟前才瞧了见,吓得他突然往后一退。

待细看,见人是纪明,拍着胸脯顺气,“大郎,你怎的在这里,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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