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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2 / 2)

个好姑娘,比阿娘当初好了太多。阿娘给她寻夫婿,都得好些时候呢,轮到你,那就更早了。你而今在明理堂好好念书。阿娘不会,教不了你什么,你,”

说道此处,褚夫人顿住,有些觉得对不住自家孩子。

正阳是个公子,有父亲教导,往后混迹官场,与内宅一道上,懂得多少,倒是不太要紧。可是这两个姑娘,她委实没什么能教给她们的。

褚夫人不过是个小吏之家,早年嫁于桑家幼子,看重的本就是他幼子的身份,无甚宗族家务操心。奈何这些年丈夫的官职越来越好,直至国子祭酒。

寻常事务,褚夫人还能料理一二,可事关官眷走动,迎来送往,就差了许多。二姑娘桑钰嫣,无人教导,不过观摩了隔壁戚夫人行事,回家请了嬷嬷教导,便已经学得有模有样。

最令人头疼的三姑娘,桑沉焉,一点子心眼也无,跟她这个阿娘一样。褚夫人一面希望她嫁个简单的人家,一辈子这样,一面又希望她不要这样。

身为内宅妇人,丈夫的信任和宠爱固然重要,可最要紧的,还是本事,自己要立得住才行。

替桑沉焉掖了掖被角,褚夫人柔声道:“我儿,在明理堂,能学会,咱们就学,”

后半句,褚夫人没说出口,“倘若不能,家中也不指望你如何,姑娘在家的时日,快乐才是要紧的。”

……

许是昨夜的高热到了后半夜才全然发作,桑沉焉翌日没能起来,褚夫人遣桑正阳去汤先生处告假。

这假,一告就是三日。

这日,天色暗沉,汤先生头风发作不能讲学,吩咐明理堂的姑娘公子们各自研习。

来明理堂东侧上学的公子,也就纪大公子纪明、四公子纪翀、八公子纪翼,以及桑五公子桑正阳。

四公子和八公子,年岁尚小,单独在一处,纪明和桑正阳年岁相当,且都即将春闱,自然在一处。

纪明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瞅了桑正阳好几眼,惹得桑正阳小声道:“纪大公子,你不过是去了趟北地,莫不是染上了什么特殊的癖好。我可是好着呢,别来。”

见自己的异样已经被人发觉,纪明也就没有一丝扭捏地说道:“五郎,听说桑三姑娘病了?目下如何了?”

“哎,不妨事,就是前些日子不知在何处胡闹,快落锁了才回府。沾染了寒气,眼下都快好了。”

桑正阳答得云淡风轻,可落在纪明耳中,却不是这么简单。

那日他从明理堂后的小门回了院子,第二日桑家三姑娘就告了假。其间如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待到桑沉焉两日后再来上学,照旧跟钱弗若吵吵一番,得知她现在苦恼别的事去了,桑沉焉落下去的那口精气神登时回来。

正是天助我也,就没什么是她桑三姑娘不能做成的。

坚韧如桑沉焉,下学又等到很晚,终于在夜幕四合中,等到了从东侧而出的纪大公子。

今日很不一般,纪明没有同她遥遥一拜便走开,而是缓步行到她跟前,最后在三五步开外站定。

第一次离纪大公子如此近,桑沉焉越发被他的气度震慑。这人身着素衣,连个暗纹也无,于天边最后一点霞光下,周身笼罩着金光,宛如神祇下凡。

“听闻前些时日桑三姑娘病了?”

桑沉焉点点头。

而后便是如夜色一样的沉默。

“之前桑三姑娘多番寻我,是为何事?”

他站在庭院中,任凭微风撩起袍角,一动不动。目光虽然柔和,但却有着看透一切的了然。盯着桑沉焉,叫她无端想到一个词“先生。”

在这样的眼神下,说谎、胡闹、小九九都无处遁形。凡是其所见,皆逃不出这人的掌心。

桑沉焉心中暗道:选这样的人做先生,到底好不好?

她尚没想个明白,便已经脱口而出,“妾愚钝,想寻纪大公子讲学。”

像是料到她会如此说,纪明不动声色,“汤先生虽然年事已高,可姑娘们无需科举,念书不过是懂些道理,学些本事。这些东西,想来汤先生素日对几位姑娘的教导,已然足矣。”

话至此处,停顿片刻,望着桑沉焉的眼睛,如一条锁链,直直望到人心中。

不过是姑娘之间的胡闹,也是憋在心口的闷气,搅得纪大公子不安了好些时候,桑沉焉自知很没有道理。

然,到了此刻,还能退怯不成!

这可不是她桑桑会做的事。

她素来没有急智,在纪明目光下更显得思绪混乱,立时脱口而出,“妾不想再做明理堂最差劲的姑娘。”

此话一出,桑沉焉也被自己的实诚惊吓到。说出去话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她只能羞愧地低头,试图让夜色完全掩盖自己。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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