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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1 / 2)

简长凌死了。

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死了,是在痛苦与折磨中死去...死的极其不安心。

死时甚至来不及和她说一句话,冰冷的身体毫无反应,她抚摸他的脸,跪在漆黑的棺材内。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砸在他脸上衣襟上。这张她看了许多年的脸,此刻血色全无,是一张没有任何生息的脸。

他死了...他死了,再不愿意承认接受,也不得不承认接受。她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的流。

流尽流干。

从一开始的平静,到最后的痛哭流涕,只过去三秒。她跪坐在棺材内抱着他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

她好难过,好疼,她的丈夫怎么就死了呢?他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还和她说等这次身体好后,就带她出门逛逛。

他说,如今世间大变。

他们夫妻出去见见世面,顺道去他们以前走过的地方看看,看看哪里可有什么变化。看看他们以前认识的旧人,还健在否?

他说了许多,许多。

他还说,要陪她很久很久,不让她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就是没说会死,会离开。

所以,他怎么能死!

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玉荷从未想过简长凌会离她而去,这是比那将近两百年的流浪生活还来的让人难以承受的事情。

她根本不敢想象没了他以后,她一个人该怎么活。近七百年的相伴相随,简长凌于她早而言,早就不再是最简单的丈夫。

对她的意义,他高于丈夫这个身份。

是灵魂上的契合,是鱼与水,是暗室灯,是没有他就不能活。他对她的意义,超越一切。

何况,她还爱他。

是需要很爱很爱才能结婚生子,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百年的相伴,孕育子女,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他们经历了很多,他们付出了很多,才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她接受不了他的离开。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失败了,她失败了...他的丈夫死了。

眼泪流干,她也挽回不了死去的人,甚至他都没给她流一丝念想。

他们做了太多坏事,上苍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们都要死,不仅仅是身体消亡,还有魂飞魄散。

她留不住,她什么也留不住!

一律残魂都没给她留下。

“是你们害死的他!是你们害死的他!疯子疯子!你们知道他是谁的,你们知道!”

“你们杀了他!你们杀了他,疯子疯子!畜生畜生!”声嘶力竭的怒骂也无法换来他的命,玉荷当然知道他们清楚。

但她就是想骂,因为不骂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夫君死了啊!死了!

被他们杀了,被她们两人寄予厚望的后代杀了!她们待他们不薄啊,为什么能袖手旁观,能下得去手。

她好疼,好疼,疼到近

乎崩溃。她骂着,叫嚷着,最后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红的血,那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她白净的脸颊。

最后,她躺在血泊内,与她的丈夫躺在一起...

六月二十六,夜,大雨。

那雨下个不停,模糊那人的声音,但并不会掩盖她的气息。熟悉的馨香,就算有无数让人恶心的血腥铁锈气也掩盖不了。

他闻到了独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他知道她就在附近,失聪的耳朵隐约间听到女人细碎的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旧坏掉的收音机,时不时的失灵。

她哭了,像是受了委屈。

可她怎么能哭,该哭的是他才对。她捅了他整整十三刀,刀刀见血透骨,刀刀致命。

他好疼,疼到有些麻木。

但好吵,她哭得好吵。他好想爬起来,爬起来捂住她的唇,堵住那些恼人的哭声。但不可能,他爬不起来,他的手被她扎破,刀子钉在他手腕处。

他不仅爬不起来,他的手也废了。

废的彻底,像条臭鱼烂虾,被人随意丢在地坑,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身上,冲刷着他流血不止的伤口。

他听见那些人说:“太太已经歇下,他怎么处理?二哥,是剁了喂鱼,还是?”

简泊淮:“不用,就丢在这。那头黑熊,估计饿得很,正好把他解决。”

“也是...省得还要喂。”说着,几人离开。贺骁耳边也没了人声,他躺在无人路过的地坑内,感受着头顶天幕落下的雨水,思绪断在这刻...

另一边,清理完石窟内的东西。

简泊淮拿着从简长凌尸体上掰下来的扳指,戴在自己手上。他看着晶莹剔透的玉石扳指,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少时想要的,现在总算到手了。

还记得,刚知道这扳指是一对,另一只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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