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在做梦一般，先是表情苦涩，突然看着池乘渊的脸大笑了起来。
“我恨死这个世界了，恨死了这群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爸妈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却不得善终，如果好人没好报的话，我也要做个坏人！”
她手脚并用，在浴缸里闹腾着，泼了池乘渊一身的水。
“别在我这里发疯！”
池乘渊把冷水开到最大，往她头上淋，“好好清醒清醒，醒不过来我就把你扔出去！”
方梨头往后仰，笑得更大声了，“好啊，你把我扔出去吧，扔出去……”
像是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冷水顺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滚了下来。
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倔女人！
池乘渊第一次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方梨的平静状态只持续了两秒，突然又伸手抓住了池乘渊。
这一次用的是指甲。
非常用力，直接嵌进了池乘渊的肉里！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恨不得马上掐住眼前人的脖子。
可方梨眼眶的红让池乘渊的动作顿了顿。
她眼泪汪汪看着他，“妈，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如果你和爸爸还在我身边，他们绝不敢这样欺负我，你们能不能回来，或者……能不能把我带走。”
方梨整个人都快碎了，急需一个温暖的拥抱。
池乘渊最终叹了口气，用浴袍把她紧紧裹住，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抱回了床上。
她累了倦了，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池乘渊看着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被挠出的血痕。
真是哭笑不得。
睡着了的方梨和刚刚发疯的样子截然不同，乖巧极了。
池乘渊怀疑她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两个人格，随时切换。
又或者是，在他面前才会发疯。
他走到床边，手指缓缓拂过她的脸颊。
他从来不会让女人在自己家过夜，除非……
那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