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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1 / 2)

*

温母用长长的箸夹起一块块饼,放在碗中,端至矮桌上。

众人围坐在矮桌旁,眼神落在胡饼上,良久也不挪动半分。僵持许久,温延才拿了一块胡饼,吹散热气,咬了一口,烫得他直吐气。

“呼呼呼......烫烫烫”

温枝意忙给他倒了一碗水,置于他面前。

“莫急,稍待些再吃。”

她也拿了一块胡饼,咬了一小口,热乎乎的气散发出,紧实松脆的饼皮夹着醇香的羊肉荠菜馅料,荠菜的清香,融入了羊肉的鲜嫩,倍感鲜香,是叫味蕾难以忘怀的滋味。

她余光瞥见温父,只见温父已无往日儒雅气质,大口咀嚼吞咽着胡饼,那双舞文弄墨的手也沾满油渍。

视线再往旁边移,温母小口吃完胡饼后,用手帕轻轻擦拭他手中油渍,一副恩爱的模样,另一旁的温延则是打了个小饱嗝。

温枝意瞧着这幅场景,灵光一闪。

如若是在报纸上绘下这幅场景,再配上些许令人能够长久记住的广告词,兴许会更佳。

将这份报纸作为主报,张贴在人流最大的地方,叫一些人记住,口口相传,定然也能扩大报纸的影响力。

温枝意揣着这个想法,胡饼也顾不上再吃了,自顾自回了闺房。

可她握着毛笔,正欲作画,却犯了难。

她根本不会画画!这该如何是好?不如找阿耶问问?

温枝意拿着纸张又急匆匆地走到书房,她凝着眉,美眸在屋内扫视一圈,并未寻见温父的身影。

地上那张薄薄的宣纸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温枝意拿起宣纸一瞧,只见简易线条所画的火柴人张牙舞爪地坐在桌凳上,面上五官不齐,偏离线条,手里还拿了个圆球。

温枝意咬着下唇,仍旧是憋不住笑意,少女清脆的笑声止不住。

“阿耶于诗画一方面,甚是没天分。”

温枝意将这幅画摆回桌案上,用镇纸压好,叫微风吹不走,转身便瞧见了温父。

温父视线在宣纸上停留片刻,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

“咳,意娘寻为父是有何要事?”

温枝意答道:“想寻一画师为我报纸,作画,父亲可有何荐?”

温父眯着眼睛思忖片刻,才回道:“城北临南街倒是有一坊间作画铺,专为平民百姓作画。”

话毕,温枝意匆匆忙忙便走了,已近黄昏,她倒是怕那画师归家了。

*

车轱辘转动着,马车上的帷裳被一双白净的手撩起,露出一张杏腮桃颊的面容。

温枝意的视线落在坊间的摊贩上,身着灰色短打的摊贩们纷纷收拾着家什准备归家,坊间的门上都挂了歇业的牌。

温枝意蹙了蹙眉心,忧愁写进眼底。

她担心,画师已经归家。

她放下帷裳,红唇微张,朝着外头驾车的车夫喊道:“车夫,再快些。”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稍稍大了些,马车内也是颠簸得很。

温枝意的手紧紧扒在车窗上,指节都泛着白色,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漂移的公交车也没这么陡,颠得人心烦。”

伴随着马叫声,马车一个急刹,险些将温枝意给甩了出去。

她深呼吸几下,给自己顺顺气平平惊惧,这才将那颗要飞出去的心安回了原地。

她发誓下次再也不体验极速人生了。

车夫将轿凳放好后,才喊道:“姑娘,到了。”

温枝意提着裙子下车,她抬头,一眼望到店门前的牌匾,上面用粗大的毛笔字写着:常家画铺。

她正欲往前一步,便瞧见从里头走出来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他拿着小木牌正准备关门。

温枝意见状忙叫住他:“请稍待片刻,店家,小女子欲购画一幅!”

那青衣男子转过头,负手而立,细细端详了温枝意一番,最终还是摆手拒绝。

“姑娘请回吧,已近黄昏,在下要归家了,姑娘明日再来吧。”

温枝意从袖口处捻了一条帕子,捂住口鼻轻轻咳嗽几下,寒风一吹过来,她咳嗽得更剧烈了。

她水润润的眼眸望向画师,秀气的眉目间裹挟着化不开的忧愁。

她捏着嗓子用轻柔柔的嗓音低声说道:“明日吗?小女子怕是时日无多了,想叫画师为我作一幅画好贴在床前,叫我足不出户也能瞧见外头的热闹景色。”

温枝意语毕,身形晃了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挪动几步才站稳。

她失望地看了一眼画师,转身正欲踏上马车时还差点磕在门框上,故作自言自语道:“明天,也不知我还有几个明天啊。”

那男子满脸愧疚之色,犹豫再三,终是妥协道:“也罢也罢,与你作画一幅也用不了几盏茶功夫,姑娘进来吧。”

温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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