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这是我们家少爷很重要的客人，而且我们少爷再三叮嘱了，绝对不能把苏小姐给气走，希望你能给我们家少爷一点面子，可以吗？”
他面对何若若就没有丝毫客气了，说话张弛有度，疏离的同时也带去了一些威压。
他是完全有资格代替韩耀说这些话的，何若若当然不敢反驳，只是心中的不甘也更加强烈了。
她不是不知道，苏念语嫁给霍奕谦之后就混得风生水起，不少大家族对她的态度都客客气气，但那全都只是因为她依附霍奕谦而已！
凭什么！
她分明是一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父母都对她满心怨愤，她就是个扫把星而已，凭什么霍奕谦能看上这样的人？
他们何家曾经在帝都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苏念语害死了她弟弟不说，又害得他们家族逐渐衰败，现在只能维持一个摇摇欲坠的体面。
她在娱乐圈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好不容易抱住了一棵大树，可那棵大树前两天突然倒了。
他突然重病，原本跟他各玩各的妻子却在这个时候回来。
她就是觉得他或许快要死了，所以想要回来分家产而已，凭什么，凭什么！
何若若双手握拳用力砸在墙面上，也不在意拳头渗出一点血色，而她的眼瞳也早就被猩红浸染了。
苏念语站在窗口，正好可以看到停滞在医院门口的何若若，眉头渐渐皱起。
“苏小姐，您怎么了？”
苏念语烦躁：“我就是在想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听劝的人，明明只要稍微听一听很多悲剧就不会发生！”
“啊？”
苏念语收回视线，冷冷道：“没什么，进去吧。”
韩耀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看到苏念语之后瞪大眼睛，眼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
苏念语笑眯眯冲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其实我白天跟你说，我要给你弄东西需要花点时间，是骗你的，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大劫难，我也是故意没去救你的。”
韩耀眼睛猛的睁大，旁边那人更是直接冲了上来：“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少爷和你无冤无仇，顶多就是之前言语冲撞了一番而已，你何必置他于死地？”
苏念语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而韩耀好像很快冷静下来了，艰难的出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阻止他质问苏念语，眼神平和。
这让苏念语有了一些赞赏，继续道：“我说你是个香饽饽，是因为你有功德在身，前世做尽好事，所以你这辈子才能顺风顺水，含着金汤匙长大。”
“你的生活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下来就是大家族的少爷，上有大哥继承家业，父母乃至其他的家人都非常疼爱你，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纨绔少爷，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他们也可以帮你兜底。”
他倒霉的原因，苏念语已经说过了，而他倒霉但不至死，而且那些邪祟从未成功过的原因也都是因为他功德在身。
“那为什么……”
“你记得五年前的一个雨夜吗？”
韩耀瞳孔收缩了一下，记忆很快被苏念语带到五年之前。
他和朋友跑到郊区去玩，大晚上又开车回到城里，路过高架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女生正想要往下跳。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过去救人，结果原本正在翻栏杆的女生好像受到了惊吓，脚下打滑，直直摔了下去，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他的朋友们没心没肺，觉得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而且女生也早就已经留下了遗书，所以没有人觉得他们有任何错。
只是他午夜梦回时会想到，如果他当时没有贸然上前，是不是能够救下一条鲜活年轻的生命。
“可那件事和少爷没有任何关系，少爷是想要去救她的，她又本就存了自杀的心思，当时即便没有受到惊吓也不一定会听劝，从那上面下来。”
苏念语点了一下头：“对于那个女生来说，死亡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有一只盯上了韩耀的邪祟利用了女生的灵魂，他污染了她，让女生误以为自己是被韩耀推下来的，她其实一直跟在韩耀身边。”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除非将她清除，但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明明可以投胎转世，却要因为被污染而魂飞魄散。”
韩耀身体挣动了一下，苏念语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眼下泪痣在这一刻泛起红色的光芒：“但她只是一只没什么修为的鬼魂，满心想要杀了你报仇，今天她的愿望达成了，是清除污秽的最佳时机。”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扯了过去，一道灵魂逐渐凝固成实质。
那是一个还穿着校服的小女生，她低垂着头，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局促不安。
“因果循环这东西玄乎其玄，如果只站在你的角度，去除掉这只无辜的灵魂，你未来的命运或许会大改，所以我觉得……